冯博士叹了口气,道:“他是我学生,我怎能不识?”
“那你对姚兴自杀的事怎么看?”
冯博士犹豫了一会,道:“实不相瞒,在下觉得这件事……透着些古怪!”
李羽忙问:“何出此言?”
冯博士缓缓道:“那孩子很上进,也很有天赋,唯一的缺点就是心思太重了,有事也总藏在心中。大约一年前,我就发现他不对劲了!”
李羽目光微闪:“是不是从王何被抓之后?”
冯博士怔了一下,道:“对,好像就是那件事之后,那孩子就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问过他几次,他却总不肯告诉我。”
“冯博士对王何怎么看?”
冯博士又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对学子也很关心,实在很难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
李羽思索了一会,道:“这一年来,姚兴平时在学里,都跟什么人走的较近?”
冯博士想了想,道:“自那以后,他很少与人打交道,总是一个人。对了,他虽然不与学子们打交道,却和严直讲关系不错!”
“严直讲?”
“此人叫严秉,本是普通文吏,年纪不大,办事却很沉稳,学问也不错,故升为了直讲。几名直讲中,他最受学子们喜爱。”
李羽问道:“严秉在学里吗?”
冯博士皱眉道:“他这两天告了假,一直没看到他。”
“他家住哪里?”
“大业坊,张记瓷器店后面的小街。”
大业坊位于城南,是长安有名的贫民区,十分混乱,往往一个坊的案件比城北五个坊加起来还多。
李羽二人行走在大街时,就发现街上有许多赖头混混。
张记瓷器店是大业坊的知名铺子,找个人一打听,就很容易问到。
来到瓷器店时,放眼望去,铺子外聚了很多生意担子,吆喝声不绝于耳,卖什么东西的都有,就像一个小集市。
绕过瓷器铺子,果有一条小巷,地面坑洼不平,尽是污水。
两人正走着,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声:“借过一下。”
小巷狭窄,两人并肩走都有些挤。
公孙兰转头一看,见一名背着竹篓的少女从后面奔来,身子一晃,闪到李羽后头,给少女让路。
李羽也停下脚步,横着身子,让那少女经过。
“噗嗤”一声,那少女经过时恰好踩在一个水坑上,一滩泥水渐在公孙兰雪白的裙子上。
公孙兰“啊”了一声,忙取出帕子去擦。
少女本已走远,听到声音后,回头瞧了一眼,又奔了回来,身子一躬,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从篓子里取出两个水梨,塞在公孙兰手中,又再三道歉,方才转身奔走。
公孙兰一手握着一只水梨,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担忧道:“那小姑娘走的那般急,似乎有人在追她呢。”
李羽心知这里有多么混乱,略一思忖,说道:“等会办完事后,就去找她问问,看她是否需要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