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奇怪的痕迹,让李羽不禁怀疑,马康的死并非看起来那样简单。
正想着,石堡外忽然响起一阵呼喊声。
二人急忙离开石堡,顺着声音,绕到石堡后方。
在一片小树林入口,发现众人将一名黑衣人围住了。
王韫秀正在与黑衣人激斗,场边,曹盖文捂住右手臂,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似乎受了伤。
二人急忙上前问情况。
郭公子面色苍白地说:
“刚才我们正要进树林时,这名黑衣人从一棵树上跳下,一刀砍向艾琳。情急下,我上前去挡,险些被黑衣人杀死,幸亏曹世伯救了我!”
李羽心中大感惊异,曹盖文之前明明用那种眼神望着郭公子,为何还要拼着受伤去救他?
便在这时,王韫秀娇叱一声,一脚踢在黑衣人肩膀上,黑衣人连退几步。
芥川守助大叫一声“洗内”,抢步上前偷袭,一刀砍在黑衣人后背。
刀锋转了一圈,正要下杀手时,李羽喝道:“住手!”
芥川守助充耳不闻,一刀斩向黑衣人脑门,王韫秀和高华齐齐上前制止。
不过还有一人更快,后发先至,手指随意向前一伸,便轻松捏住了芥川守助长刀的刀背。
倭国人顿觉刀被铁钳夹住,丝毫不能动弹。
转头一看,出手的是李光弼,忙解释道:“李将军,这人就是昨晚我们碰到的大食人,死不足惜!”
说着将黑衣人手中武器夺下,又将他脸上面巾扯掉。
果然是白衣大食首领阿维叶!
曼莎大声道:“这人杀了马康,你们为何不杀了他?”
郭公子怒火上涌,道:“他还差点杀了本公子,你们动手砍了他,衙门那里自有本公子说话。”
阿维叶愣了愣,忽然哈哈笑道:“马康死了吗?那太好了!”
艾琳冷着脸道:“马康不是你杀的吗?你装什么傻?”
阿维叶狞笑道:“对啊,他就是我杀的,我迟早也会把你们都杀死!”
郭公子厉声道:“大家都听到了吧!这样的贼子死有余辜,直接砍了了事!”
孙让忽然上前一步,朝阿维叶问:“是你将纸条放在我屋子里的吗?”
阿维叶冷笑不答。
一旁的郭公子问:“甚么纸条?”
孙让深吸一口气,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条。
“这是我下午回房休息时,在屋中发现的。上面写着‘血纹金刀’放在三楼左边第二间房,陈老头守在门外,只有酉时敲暮鼓时,会离开片刻。”
李羽脸色大变。
这分明是有人想将孙让引到藏刀室内杀死!
而且此人并不是斗篷男,王韫秀可一直跟着他呢!
莫非,还有人想要孙让的命?
郭公子将信仔细看了一眼,又放回孙让手中,狐疑道:“这信是谁放你屋的?”
孙让脸色惨白的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就敢过去?就没想过是有人想害你吗?真是愚蠢!”芥川守助一副鄙夷。
孙让脸色胀红,无法反驳。
像他这样的商人,只要诱惑超过风险,胆子可以瞬间变得比谁都大!
李羽沉吟了一会,道:“从早上棋局开始后,只有王姑娘和孙员外离开过一楼,然而王姑娘比孙员外晚上楼,所以不可能是她。”
郭公子皱眉道:“那此人是何时将纸条放入孙让屋中的?”
高华抱着手臂,道:“这还不简单吗?自然是早上孙让下楼之后了!”
婢女茗玉道:“孙员外是第一个下楼的!”
芥川守助自嘲一笑,道:“这么说来,大家都有机会了?”
艾琳瞥了阿维叶一眼,沉声道:“也可能是他趁着我们下棋时,潜入石堡,将纸条留在孙员外屋子里!”
孙让道:“可纸条上写着唐文,他一个大食人,怎会写唐文?”
李羽心道:“纸条一定是另有人放入孙让屋子里,想引他进藏刀室,趁机将他杀死!”
会是斗篷男吗?
他离开石堡,也许就是打算从外面潜入藏刀室,只因被王韫秀跟踪,所以才无法出手!
芥川守助幸灾乐祸道:“看来咱们之中,有人想杀孙员外呢?”
李羽望着树林的方向,忽然眉头一皱,道:“我好像听到水声!”
陈老头道:“树林后面有个瀑布。”
李羽道:“我去看一下。”说着朝森林小径去了,高华担心他一人不安全,也跟过去了。
两人穿过小树林,哗哗水声顿时响彻耳膜。
这座山峰背面,竟然还有一座更高的山峰,瀑布就是从上面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