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纡泽见这小姑娘信心满满,默哀一秒钟。
果然,庄家亮了底,姜姒黑了脸,芰荷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姐,这赌场上输输赢赢是常事,可还要继续压,说不准还能赢回了,若是手气好,一晚上赢下一处宅院也不是难事。"
他捻着八字胡,笑眯眯的问着。
姜姒哪里还有钱可以压,摇了摇头。
"来人,把他们给我轰出去!"见姜姒摇头,庄家当即改了脸色,叫来场子边上站着的壮汉。
芰荷想起还上楼时被人拖下去的那个赌徒,心拔凉拔凉的。
下一秒,三人就被轰下了楼,姜姒还处于愣怔的状态。
"我输了?"
"小姑娘,你当那赌场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踏足的吗?你可知那里面的都是些什么人?哪个不是腰缠万贯财大气粗的,人家可是有本钱的,纵是如此也不乏倾家荡产之辈,你一个家道中落的破落户也敢来这里凑热闹?"
先前那女人又扭着腰走到姜姒跟前:"想想奴家先前还苦心劝你呢,如今没了银钱,不如把你这小厮抵给我,好让你有回本的钱?"
姜姒冷哼一声,瓷白的面庞上染上一抹气怒的绯红,直觉这女人恼人得很。
"我就算是露宿街头也不-"
芰荷扯了扯姜姒的衣袖,她的话卡进喉咙。
伯颜纡泽眼看这两个女人眉来眼去,不过一会儿这小姑娘看她的眼神就犹疑了起来。
那鸨母当即加一把火:"小姐,你当初用什么价钱买的这奴隶,我便以二倍的价钱付给你,你看可好?"
姜姒把芰荷牵去一旁小声道:"我那玉簪,一对玉镯外加个玉佩合起来能值多少钱?"
"小姐,这我也不知道啊,那套头面是殿下去年赠你的生辰礼,嬷嬷说那玉是滇州的贡品,殿下亲自画的图样命宫里的织玉司打造的,想来值不少钱的。"
心里有了底,姜姒放心不少转身对那鸨母道:"我这小厮可是花了不少银钱,如今便一百两卖与你。"
那鸨母本以为这奴隶又傻又不会说话,说破天去也不会超过五十两,这小姑娘张口就是一百两,当即道:"小姐,你这当真是漫天要价,这奴隶不过就一张脸和好身板,怎值如此高价?"
"当初买他,我可是用了一套芙蓉粉玉的头面,怎的就不值了?若是不想买,那就算了..."
作势要走。
伯颜纡泽见她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卖,结果转头就卖了,现在还要他配合她谈价钱。
哪有这么玩的?
不动神色的后退一步躲开了姜姒伸过来的手。
她有些讪讪,祈求地望向他,伯颜纡泽不为所动,姜姒有些恼了,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拖走。
她这小身板哪能拖得动,想她还没被人卖了呢,这人还是自己的小厮,竟然让她这般没脸有些生气,气鼓鼓道:"那便五十两卖给你吧!"
"好说好说,来人!快去取五十两拿来给这位小姐!"鸨母见姜姒砍了一半的价,心花怒放,叫人取钱来又道:"这位小哥,你便安心跟着奴家,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想着春风馆往后财源滚滚进的情景,鸨母就笑得合不拢嘴,又好心提醒姜姒:"奴家这瓦楼可是个销金窟,小姐堪堪五十两可是不够玩的,不如去别家的瓦子逛逛。"
言罢示意伯颜纡泽跟她走。
伯颜纡泽冷冷地看了眼姜姒和芰荷,便跟这那女人走了。
"芰荷姐姐,你说这人会不会记恨我,你看他的眼神好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