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买他?"姜姒不可置信。
眸中的诧异之色与先前的路岐人如出一辙,她此时还不懂男女情爱是怎么个"爱",自然不知道这样肩宽腰窄,身型壮硕的男人,在已婚妇人眼中极具吸引力。
更何况这个异族男人还有着一张近乎完美的面庞。
也学着那女人围着银瞳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的打量,属实不明白这女人看上了他哪里。
伯颜纡泽也不知这小姑娘是如何想的,卖还是不卖?
"你可知,我这小厮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傻子,初见时他跟乡间的野狗一般。你当真要买?"
那女人眸中的狂热之色更甚,目不转睛的盯着:"自是认真的..."
这样的男人乃当世罕见的极品,若是能买下来,盛京的少年们怕是要疯了!
伯颜纡泽见这两个女人将自己当成待价而沽的货物看来看去着实有些不耐,银灰色灰的眼瞳森寒冷冽,谁知见了这样的眼神那女人不仅丝毫不怕,反而更感兴趣了!
姜姒见她这狗见骨头不撒口的眼神有些气怒,当即抓着银瞳将人塞到芰荷身后,惊得芰荷一哆嗦,这一路上她对小姐新收的小厮可是能避则避,冷不防靠这么近吓一跳。
"我买他可是下了血本的,我的报价你怕是付不起呢。"
"有何付不起?小姐可知奴家这瓦楼日进斗金,这样的奴隶再买十个都使得!"
说到这她轻摇小团扇,扭着腰围着姜姒转一圈儿,打量一番:"瞧瞧,落难的娇小姐,在这盛京没钱可是寸步难行的,不如卖了你这小厮也好换些银钱-"
"不卖!不差钱!让开!"
那女人轻轻拍了下手,四五个凶神恶煞的打手上前,将人拦住。
"逃荒来的穷酸破落户,骨气能值几个钱?你可知如今城门已经封了,在这花钱如流水的都城,你们带的几两盘缠能挥霍几日?奴家好心与你商量,奴仆不过是能打杀的贱口,能在奴家这换来数目不小的钱财,您啊,就该偷着乐了。"
"再者,你当奴家这瓦楼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吗?你兜里的二两怕是不够格呢,小姐听听奴家的劝啊,你也不必担心你这小厮落到奴家手里过不好,这等姿色有的是人争抢着给他送银钱呢。"
"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让你的人退开!"
姜姒拧着眉,属实没想到一天被人勒索两次。
那女人倒也没再为难,姜姒便带着芰荷和银瞳上了楼,她一向是越挫越勇的性子,别人越是不让,她还更起兴致,到要看看这瓦楼是什么地方,兜里二两还不够格。
二楼乌烟瘴气更甚一楼,人流往来形形色色,这里是探搏场,有是的是输红了眼在此大吵大闹的赌徒,没过一会儿就被人拖了下去。
芰荷看的心惊肉跳:"小姐,要不我们走吧,这里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来都来了,怎么着也要见识见识,无碍的,你只管跟着我。"
姜姒冲着芰荷眨了眨眼睛,低声安抚。
伯颜纡泽今日可谓是大开眼界,这小姑娘瞧着年岁也不大,衣着谈吐皆不凡,胆子更是大,一掷千金买个来历不明的奴仆,揣着些银钱就往京城最大的赌场跑,也不怕输个底朝天,回家的银钱都没有。
言谈间好像与大晏皇族相干,却又对京城不甚熟悉,身后还跟着不知有何企图的尾巴。
思索间便跟着这小姑娘上了赌桌。
姜姒凝神细听这赌场上的规则,很快水润的瞳眸亮了起来,当即要芰荷掏出自己的银钱,准备压上一桩。
芰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就是剪红绡中的赌场,能让人倾家荡产的赌场,脸都绿了:"小姐,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这些钱要是输没了,我们就得露宿街头啦!"
姜姒摆摆手:"没事的,你还不信我嘛!你家小姐我自小到大运气都是极好的!"
"我买大!"拿到了银钱,姜姒财大气粗,全压了!
身旁不少起哄的,大都笑她不知天高地厚:"小姑娘,这赌场上若是只靠运气,早就倾家荡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