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说着，又重重朝卢音磕了三下，每一下都额头触地，沉闷有声。
卢音皱眉，“这——”
“姑姑就算不为殿下想，也该为贤妃娘娘想想，殿下这般境况，又远离京城，娘娘时常思念殿下，若能有个人在旁边帮忙照看着，时不时将殿下近况告诉娘娘，那娘娘在宫里，心里也有个慰藉啊。”
王贤妃的确时常会想念慕江寒。
这次卢音过来，就是替她看看他。
丫鬟很聪明，每句话都说到卢音心坎上。
九皇子还养在京城，时时刻刻都能盯着，但燕王长大了，离得远，他又是个好强的性子，很少往京城捎信儿。
王贤妃最担心他。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卢音似乎终于被她说动，“那好吧。”
“多谢姑姑！”丫鬟闻言，脸上快速闪过一抹喜色。
她沉浸在即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喜悦中，不停给卢音磕头。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有一道高大的黑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
“谢姑姑！谢姑姑！”
卢音笑了笑，抬起一只手。
丫鬟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鲜红就从她脖子上飞溅出。
献血喷洒在旁边的红漆木柱上，还有有几滴，落入不远处的荷塘中，在水面带起几缕轻微涟漪。
她连痛都没感觉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没了性命。
“胆敢对殿下心怀不轨，还能得一个这么干脆利落的死法，真是便宜你了。”卢音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看着丫鬟尸首分离，那滩血在她面前洇开，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暗卫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尸体。
她这才笑眯眯转过身，看向回廊雕花的装饰处。
“王妃，戏也看够了，还是出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