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真拉啊。
拉着朱瞻墡一身,屎量惊人。
但是小孩子嘛,这些事情也不能控制,陈新月等人反而是有说有笑的:“殿下,您的侄子可是很喜欢您呢。”
朱瞻墡有些无奈,孙若微身边的宫女接过朱祁镇带他去换一下衣服,这位小殿下出行,所有的行头都准备了好几套,随便拉,随便换。
那金贵的屁股蛋必须用上好的丝绸包裹保护住。
趁着朱祁镇去换尿布的时候,孙若微和朱瞻墡坐定了说话。
“瞻墡啊,许久未见了,瞻基时常提起你,说你聪明,还说以后得让祁镇跟着你,多学着些奇思妙想的本事,将来还要送到你的南海大学去读书。”孙若微笑着说。
她现在特别会用朱祁镇来做文章,也是从小就给朱祁镇搭建关系网。
这可是皇长孙啊,想要攀附的人自然也是不少,孙若微多带他拜访些勋贵世家,以其将来的身份,这个叔叔那个伯伯就都得给上面子为你做事,铺好路子走的更通畅。
当年若小白花一般的孙若微,在为世故忙碌的奔走着。
她仍然穿着她最喜欢的粉白色,只是与少女时站在草地上翠绿间的浑身粉白色服装不同,现在只是在雍容华贵间点缀着些许的粉白色,许是年纪大了些,言语得体,仪态大方。
她不再似一朵伸出了枝头半开未开的桃花,娇柔可爱,温婉澹雅藏在了略显形式化的笑容之下。
但谁不是这样呢。
朱瞻墡换好衣服回来,孙若微拉起了家常。
“瞻墡,这次回来得在顺天多住一些日子了,母后经常念叨你。”
其后又说起了这家王公,那家侯伯府上的一些事情,现在的她对于这些事情了如指掌,但是朱瞻墡没兴趣,都是陈新月应付着。
陈新月知道朱瞻墡不喜欢这些事情,但是孙若微却如数家珍,表达着自己对于现在京城中权贵人家的熟悉,关系网极其强大。
快要到晌午的时候,陈新月本要留着孙若微吃午饭,但是孙若微说已经约了某位公爵的夫人,便不留下吃饭了。
临走之时,孙若微还强调了一边以后朱瞻墡这位叔叔可要多教导自己的大侄子,而作为初次见面的,朱瞻墡也给朱祁镇准备了一份金银玉器的礼物。
并且承诺:“嫂子放心,将来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好好教导祁镇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将朱祁镇教好,佛祖都得专门给朱瞻墡留个好位置,也算是为了大明百姓吧,这任务朱瞻墡暂且就算是接下了。
要将其教育成一个具有民族自尊心,被抓了就自杀的烈性男儿。
朱瞻墡能和朱祁镇如此亲近,孙若微自然是开心的,连着夸了朱瞻墡好几句。
送走了孙若微,朱瞻墡微笑着对陈新月说:“新月,一起上街逛逛吧。”
陈新月微微错愕,没想到朱瞻墡会这么说,自从结婚后两人可还没如此悠闲过,朱瞻墡总是事务繁忙,今日反倒是忙里偷闲了。
便带着盈盈笑意点了点头。
两人如同普通的大明市民走上了街头,虽说顺天府的天气依旧寒凉,但是热闹非凡。
主街上到处都是叫卖的小贩,街道上各色的产品让人目不暇接,身为大明的首都,顺天府经济发达,商贸繁荣,高官无数,富商络绎不绝,这让所有的商品都想要涌入顺天府。
但是顺天府受制于原有的格局,反而从场面上来说不如广州府,更不如香江港。
广州府是朱瞻墡去的第一年就开始了规划城市的主干道,虽说也受限于原有的格局,但是总体来说发展的更好,香江港别说了,朱瞻墡是按照五十年后的规模来完全重新规划的,你可以看到香江港长城街的宽敞与繁荣。
顺天府的街道虽然繁荣但是也杂乱,拥挤且嘈杂。
当然这是对普通人来说,朱瞻墡和陈新月的身边跟着护卫,走到哪都有人开路,而顺天的百姓每天都要见到大官富贾,知道见到这些人自己得让开,便不会向着他们拥挤。
朱瞻墡望向了远处的运德楼怕,那是林苗的产业,老爷子且是能熬的,这么些年了身子骨似乎越来越好了。
林苗将报纸办的好,自己的老行当也没落下,运德楼在各地都开了分号,总是会空出一块地方给一些失意的文人才子们聚会,切磋。
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有此心者,大善。
“新月,陪我去听听故事吧。”朱瞻墡兴趣来了便拉着陈新月一起去了运德楼。
大明现在经济发达,女子逛街也是屡见不鲜了,那些富家小姐或者高官女子甚至常成群结队的游玩。
顺天府的运德楼,掌柜的位置上站着的正是秦淮墨客纪振伦,纪振伦一眼就瞧见的朱瞻墡,这就要惊呼出声。
但是朱瞻墡坐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纪振伦不要说话。
纪振伦忙走出来迎接,现在他已经不单单是个写小说的了,也是运德楼顺天分号的负责人,有名的小说家。
功成名就的纪振伦,自然不会忘了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朱瞻墡。
“没想到殿下来了,……。”
“奉承的话就不必了,你也说不好,给我准备两个好位置吧。”
纪振伦一笑,忙将朱瞻墡往里面请,一群听众看着掌柜纪振伦对少年如此客气也是好奇这人究竟是谁,纷纷侧目,定睛一瞧,这高大英武的少年。
真的是帅。
朱瞻墡正准备坐下,却瞧见后座坐了个熟人。
蓬头垢面的于谦正面色红润的躺在后座的椅子上呼呼大睡,瞧着模样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还能闻到些许酒气。
朱瞻墡疑惑这位怎么会在这里,于谦喜欢酒,这个事情朱瞻墡是知道的,只是怎么大白天的喝的醉醺醺在这里睡觉?
生活不如意?官场不如意?
不应该啊,西征归来之后于谦升迁了,而且为人刚正不阿,虽然得罪了些人,但是总得来说官路应该还是不错,怎么现在大白天的买酒浇愁?
朱瞻墡拍了拍于谦,但是于谦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意思。
朱瞻墡示意纪振伦拿了水过来,陈新月阻止了玩心大起的朱瞻墡说:“殿下,于谦是有官身的,而且素来为人刚正,您若捉弄他,怕是不好。”
面对陈新月的劝阻朱瞻墡只得作罢,让纪振伦拿来的醒酒的香。
说是香,其实味道极其的冲,放到鼻子边一闻,整个人都精神了。
于谦也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似乎浑身不舒服,酒气未散去,却见眼前站着高大的青年,正是大明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