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吴令然之言,说的秦皇和秦风,蒲清,甚至赵无极都是身上汗毛竖起,没想到天下披着安乐之皮,居然还有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发生!
“砰”本来心情很是愉悦的嬴政,用力一拳砸向面前的木几,桌上的黑白棋子,顿时掉落了一地。
“我大秦早在孝公之时,就禁止天下淫祀,现在就是帝王陵墓,都不能仆役陪葬,这魏家兄弟好大的单子,御史大夫呢,如此大事,怎么能让魏祀,魏豹只手遮天!”
秦风本来以为,童男童女祭祀,是后世的西游记杜撰出来的,没想到,现在自己监国的大秦,居然还有如此凄惨之事。
他的神情瞬间冷厉起来,气势让吴令然身后两个垂首静立的商铺仆役,都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蒲清更是眸子中的泪珠,直接滴落了下来。
“黄河泛滥,治理乃是大事,此河过河东,关中之时,裹挟的泥沙太多,不是在河岸便加固堤坝可以治水的,不会治水,加固堤坝的,也算是无能的好官了,怎么就能拿孩童祭祀?河神,这天下,哪有河神!”
秦风心中像是被堵了什么东西一般,他说话的声音没有加大,只是语中隐带金石之气,在场之人除了嬴政,人人背心一凉。
“公子说的对,和我在魏地结识的一个治水奇人说的一样!治水乃是一门学时,河中无神,只有冤魂啊!”
“魏咎,魏豹兄弟掳掠民间婴孩,不是那么简单之事,富贵人家的,到了郡守府交了金子,就能免祸,现在河内,东郡两个郡县,才出生到五岁的孩童,都要到官府备档案,有钱的,躲过一劫,没钱的,之能看着骨血去死!’
“现在两郡快生产的妇人,已经有了孩子的妇人,都在向周围郡县四散逃命,魏咎兄弟还派人拦截各处通道,大梁之人都在说,太子殿下的华光,照不到魏地啊!’
秦风听着吴令然的话,强自压制心中的戾气,
“吴掌柜的,人在做,天在看,杀婴孩伤德,魏家兄弟,要有报应的!”
“魏家兄弟如何,令然不管,去年我家一个旁系的亲眷,家中孩子被我用金子救下了,我永远忘不掉,那对父母的眼神,马上又到了祭祀的时候,我心中已经想定,说不得把金子都拿出来,送到郡守府邸,多救一个孩子,是一个孩子。”
“只是我就那么多的银钱,救下几十个孩童,救谁不救谁,哪家的孩子就该死,这,这让我如何取舍!”
吴令然说到这里,眼中的火焰都黯淡了下来。
嬴政和秦风,只感觉生气,都没有了气力,父子彼此对视一眼,渭河真龙血脉,杀气顿时弥漫船舱。
正在气氛凝滞到了极点的时候,忽然大船猛地一下停住了,船舱外传来了脚步声,然后舱门被重重的推开,一个满脸阴沉的穿着廷尉军卒服饰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这里聚了那么多人,怎么的,就没一个出去迎接某家的,这都运的什么,不会是私藏了货物,不敢见我函谷关水卒吧。”
众人谈话间,大船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函谷关水关前,现在进舱门的,自然就是水卒了。
嬴政看着此人一副无赖嘴脸,身后廷尉水卒,更是人人衣冠不整,几个人还带着酒气,明显宿醉未醒,哪里像是秦军,不禁眉头皱了起来。
秦皇正要发飙,耳边传来了秦风的声音,袖子更是被儿子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