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没有素质。
……
古奇国和胜谷国的使团也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中。
该死的东岚国,该死的高闲路。
你嘲讽中州就专心去嘲讽,波及我们是什么意思?
古奇国小皇子眼底闪烁寒光。
他同样二次洗骨,同样有玄功在身,根本就不惧高闲路。
但身旁的大臣一直提醒他,不许他冲动。
东岚国气焰嚣张,自然是有嚣张的资本。
古奇国是古代齐国的后裔,虽然祖上辉煌过,但齐国毕竟已经亡国,齐家后裔建立古奇国,过程极其坎坷。
这么多年风雨飘摇,古奇国时刻都在灭国亡国的边缘徘回,面对各大国争锋,古奇国夹在中间,如履薄冰。
正因为这样,古奇国人人都有忧患意识,从皇帝到百姓,都笼罩在一层悲观的情绪中。
虽然近几年古奇国国运也频频爆发,国家实力提升不止三个档次,但韬光养晦还是基本国策。
因为地缘原因,古奇国和中州关系最近,也和中州命脉相连,这个国家最希望中州能再次兴盛,再次君临天下。
齐南业深吸一口气,强行把心里那口怒火压制下去。
“殿下,修炼要紧,其他皆是浮云。”
大臣又提醒了一句。
齐南业面无表情,轻轻点了点头。
……
胜谷国这边,就相对冷静一些。
被人骂狗,谁都不舒服,胜谷国的人也怒,但胜谷国皇子目标明确,剑锋直指山顶秘宝,根本懒得理会其他。
国师闭目养神,根本不怕胜原截冲动。
他了解自己这个徒儿,年纪轻轻,心思可老辣的很。
胜原截和别人目标不同,他内心自有一股众人皆睡我独醒的优越感,东岚国嚣张跋扈,但在他眼里,就是一群小孩子在玩过家家,东岚国负责扮演一条疯狗。
人……是不可能和狗斗的。
……
玉旨学宫山顶!
富丽堂皇的大殿里,盘坐着一群相貌堂堂的年轻人。
这些人各个雍容华贵,且剑眉星目,身上全是绫罗绸缎,眉宇间有一股高高在上的超然气质。
上殿!
上院最高的大殿,也是玉旨学宫最高的大殿。
众人头顶悬浮着一座海市蜃楼阵法,这座阵法可以把城主府的影像声音同步穿送过来,类似于现场直播。
这群人的坐席也极其考究,隐隐有一股森严的等级。
虽然都是皇亲国戚,但宗族只有皇帝一脉,其余全是旁系远亲,大家并没有想象中的熟悉。
即便在皇帝这一脉,嫡庶不同,尊卑有别,地位天差地别。
皇亲国戚们的修炼时间,一般是两年,有些甚至一年就会离开。
虽然从小锦衣玉食,也不可能有资源不足的情况,但皇亲国戚们的日子也没有想象中悠闲。
皇帝有严令,只要吃国家俸禄的皇亲,必须要派遣子嗣去战场厮杀,这也是给全军将士当楷模,毕竟皇帝的亲戚都在身先士卒,普通将士还有什么资格怯战?
有时候,皇亲国戚还可能背井离乡,去敌国当人质,以促成和平谈判。
当然,受害者大概率是派遣出去和亲的公主。
如果敢不听皇帝号令,任何皇族都会被收回姓氏,直接贬为庶民。
所以这群皇亲国戚并不是想象中的纨绔,他们反而出奇的勤奋。
没办法。
他们没有后路,如果敢懈怠,就会成为激励三军的英雄故事。
死人的故事,最振奋人心。
“欺人太甚,等到了上院,我得打死他!”
有个皇亲忍无可忍。
“东岚国是咱们中州的重要联盟国,对方毕竟是皇亲,打死不合适……但应该打成残废!”
另一个皇亲还有些理智。
“哼,中州这么多行省,培养出一群废物……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打败高闲路,简直给中州丢人现眼。”
有个旁系皇亲咬牙切齿。
但他咬牙切齿的目标,却不是高闲路,而是那群唯唯诺诺的普通学员。
特别是被打成猪头的胡崇启。
这个人就应该被打死,他活着就是个丢脸的笑话。
顿时间,不少皇亲开始附和,纷纷感慨中州年轻人是饭桶。
“行了,都闭嘴吧!”
突然,最核心位置,有个青年微微抬起眼皮。
他的话,比刑部惊堂木还要震撼,大殿立刻鸦雀无声,皇亲们呼吸都小心翼翼。
姜司燕。
当朝太子的亲弟弟,一母同胞。
他比太子殿下小十几岁,从小跟在太子殿下身后,深得太子溺爱。
等未来太子登基,那姜司燕就是最核心的嫡系。
不管是未来,还是现在,姜司燕都是在场地位最高的一人。
他开口时,全场没有人敢大声呼吸。
在皇族,尊卑礼法比任何地方都要森严。
“你们口口声声骂他们废物,那你们又算什么?”
“全国最优的修炼资源,全在你们肚子里,而他们都是次等品……论消耗资源的数量,那更没有可比的意义,你们每个人都比他们多消耗十倍以上。”
“他们输给高闲路并不丢人,因为高闲路的敌人,并不是他们!真正可能丢人现眼的,反而是你们。”
姜司燕嘴角轻蔑。
他打心眼里,就瞧不上这群所谓亲族。
……
三国使团离开,他们有特殊通道。
中州新员有序排队,开始领取规鹿山必要的试炼物品。
秦近扬随波逐流,排在很靠后的位置。
他刚才听说,别习行省的最强小队出现内讧,有队员不服队长,发生了激烈争吵,差点打起来。
最后,队长胡崇启选择退出小队。
秦近扬摇摇头。
意料之中的事情。
能看得出来,胡崇启心比天高,并不想白白被打死。
他想团结小队,同仇敌忾,共同对抗东岚国。
可他太天真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和高闲路有仇,别人可没有。
别人上规鹿山的目标,是找二洗契机,并不是去战场厮杀啊。
少数服从多数,胡崇启被小队孤立,直至驱逐,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其实秦近扬有些高估人性。
根本不是少数服从多数,别习行省根本没有一个人支持胡崇启。
离开小队时,胡崇启是孤家寡人。
虽然,中州不少年轻人打心眼里敬佩胡崇启的勇气,毕竟他是唯一敢正面对峙东岚国的勇者。
可惜,佩服归佩服,远离归远离,一码是一码。
你死了,我甚至能在你坟头哭两嗓子。
但你想连累我?
那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
“秦兄弟……我可终于找到你了!”
秦近扬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转头一看。
是蒋行阳。
他乡遇故人,好朋友好久不见,秦近扬心情立刻大喜。
“蒋兄弟!”
秦近扬连忙抱拳。
蒋行阳已经是第二年的学员,是自己的师兄。
可看他的装扮,不像是在执行学宫任务。
有任务在身的师兄,都有特殊标识在身上,蒋行阳虽然身穿玉旨学宫统一服装,但没有标识。
“我舅舅是云东行省总督,我属于咱们云东行省的领路官……可惜,因为舅舅这层身份,我没有资格拿岁分了……唉。”
蒋行阳叹了口气。
“对了,给你看个熟人!”
蒋行阳情绪转变极快,他朝着前方挥挥手。
很快,又跑过来一个熟人。
燕少羽。
他和自己一样,也是这一届的新员。
燕少羽并没有完成第一次洗钟,虽然是煌云派的少宗主,在云东行省威名赫赫,但放在往玉城,就显得渺小不起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