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胡崇启出现,高闲路一阵狂笑,轻蔑中夹杂着不屑与嘲讽,就仿佛高高在上的神只,在笑一只笼子里正在厮杀的可怜斗鸡。
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轻蔑。
“你敢出现在这里,到能让我高看一眼!”
高闲路点点头,仿佛是欣赏那只斗鸡敢跳出笼子一样。
“你们也都听到了吧?胡崇启亲口承认,要在规鹿山上挑战我,这一次可不是我高闲路欺负人,是你们中州人在不知廉耻,三番四次挑衅我。”
高闲路满脸都是嘲讽。
既然你如此勇武,我也敬佩你,那么……就亲手杀了你吧。
“高闲路,你也不必如此嘴脸,满脸小家子气,和一辈子没赢过的井底之蛙一样!打输了,我这条命你拿走便是,求饶一声,我胡崇启猪狗不如!”
“更何况,我胡崇启战败,那是我自己技不如人,并不代表中州没有高手!”
“没有人永远都是赢家,也没有人永远都是输家!”
胡崇启扔掉手里的斗笠,坦坦荡荡走到最前方。
来城主府之前,胡崇启还嫌自己丢人现眼,想要用斗笠遮盖这张脸。
但见到高闲路之后,他内心反而十分坦然。
武者,走杀伐之道。
今日我杀你,明天你来杀我,天经地义。
一味懦弱逃避,未来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与其唯唯诺诺活一辈子,还不如在最风光时燃烧殆尽。
人生不足百年,迟早一死,轰轰烈烈一场,总比窝囊死强百倍。
“哼,你的嘴,可比你的骨头硬多了!”
面对胡崇启掷地有声的回击,高闲路内心很不舒服。
他期待中的画面,是胡崇启求饶,或者恼羞成怒。
可对方坦坦荡荡,一副视死如归的豁达,还满嘴义正言辞,就是这股仁义道德,就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大国底蕴,也是大国臣民的浩然大气。
在东岚国,其实高手阶层都清楚,东岚国人身上有一股暴发户一样的小家子气。
奈何东岚国崛起时间太短,那股雍容豁达的气息,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培养出来。
所以,高闲路厌恶中州人这股豁达。
就仿佛暴发户厌恶那些传承世家的礼节,轻蔑那些礼节,但他们又在暗中悄悄模彷,偏偏还模彷不到精髓,学成了四不像。
高闲路咪眨眼,又看向了玉旨学宫那些座师:“这一次,是你们中州人挑衅我,如果你们再擅自阻拦,就别怪我东岚国翻脸不认人!”
这句话他是说给那些座师听。
虽然,昨天阻拦自己杀人的座师,并不是在场这几人,但他还是要再警告一次。
全场鸦雀无声。
中州的天才们各个脸红脖子粗,有些脾气暴躁的青年就要上去拼命。
欺人太甚。
你羞辱同辈也就罢了,居然对学宫座师也如此无礼,简直无法无天。
所幸,还有一群人有理智,死死抓住了那几个冲动的人。
这是东岚国的激将法。
一旦公开挑战,就中计了,打起来真的会死人啊。
……
“哼!规鹿山上,生死自负,胡崇启如果选择和你对决,那你们便以武道较高低,生死自负,我等自然不会插手。”
其中一个座师站起身来,幽幽说道。
他说话的语气很慢,能听得出浓浓怒意。
可无奈,怒气只能憋在心里。
现在的中州,还真惹不起这东岚国。
“哼,希望你们言而有信,别让全天下嘲笑你们中州!”
高闲路童孔阴森,冷笑一声后,视线又环顾全场所有青年天才,浓郁生硬的中州口音再次蔓延开来:“我再宣布个事。”
“从现在开始,胡崇启就是一个死人,你们中州应该有些忌讳……比如,靠近死人,会遭厄运。”
“谁敢和胡崇启组队,那便是挑衅我高闲路,是向我高闲路宣战,咱们规鹿山上生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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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之上,雄厚的声音回荡,压迫感十足。
……
广场之上,人群再次哗然。
中州的青年天才们议论纷纷,各个义愤填膺,仿佛有人把粪水浇在自己头上一样耻辱。
恨啊。
他们恨自己无能,被外国畜生如此羞辱,却不是贼人的对手。
同时,也有些人比较冷静。
他们抓住了重点,丝毫没有嘲讽被影响到情绪。
东岚国实力雄厚,高闲路乃是实权王爷家的嫡子,他出生高贵,天生就高高在上,从小到大所拥有的资源,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恐怖数字。
这种天之骄子,可能名字还没取好,就已经有名师摸骨算天赋,从娘胎里就制定好了修炼计划。
普通人拿什么比?
你凭什么和王公贵族比?
胡崇启你家族势力再兴旺,能比得过东岚国皇族?
蝼蚁而已。
在高闲路面前认输,是输给了宿命,输给了一整套权利阶层,是输给了天……不丢人的!
而高闲路正经的对手,是中州皇族的人。
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愤怒?
……
有一群人,表情格外凝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眼里都是忐忑和迷茫。
他们是别习行省小队的成员。
他们都是一转高手,且掌握玄功,或者身上有厉害宝器。
为了这次规鹿山试炼,这群人各个都准备许久,有些人甚至三年前就已经开始筹备。
虽然都已经洗钟一次,但二洗的难度,和一洗截然不同。
谁都没有把握能二洗,所以任何稍纵即逝的机会,他们都要拼了命的去抓。
胡崇启是小队的队长,是这一届最强的天才,同时也是众人依靠的靠山。
可世事难料。
那座靠山,如今却沦为最危险的祸源。
谁还能保持平静?
至于对抗东岚国,那更是开玩笑。
胡崇启不怕死,并不代表别人不怕死啊。
高闲路是二转强者,东岚国皇亲国戚,浑身武学出类拔萃,战场上杀人如麻。
在高闲路身旁,还有三个护卫。
哪怕是护卫,也都是东岚国的一洗天才,小队想以多欺少都是奢望。
一旦胡崇启遭遇报复,整个小队将全军覆没,这不是开玩笑,高闲路的凶名,是杀出来的。
关键时刻想依靠学宫座师来救命,更是天方夜谭。
学宫规矩大于天,只要不是中州的皇亲国戚有危险,律院院长会严苛执行律令规矩。
对学员来说,你拿到腰牌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不再是自由身。
……
“规鹿山上,我东岚国周围十米范围,是你们的禁区,任何人、任何狗,都不得靠近。”
“不管是中州的废物,还是古奇国和胜谷国的蠢货,或者满街跑的野狗,你们谁敢靠近,我高闲路就杀谁……如果有不信邪的,可以来试试。”
高闲路语不惊人死不休,再次开启嘲讽。
这一次,他不仅得罪了中州所有天才,连同另外两个国家的使团也一起辱骂。
骂人的时候,他故意夹杂着狗一类的词汇。
言外之意,是你们这群人在我眼里,和狗都是一个级别。
广场的气氛再次沉默了下去,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被人堂而皇之辱骂成狗,谁的心里能好受?
玉旨学宫有个座师忍不住,朝着高亲王喊道:“高亲王,你们东岚国过分狂妄了吧,小心阴沟里翻船啊。”
他以前就认识高亲王,并且有些过节,所以言语毫不留情。
“哈哈哈,狂妄?”
“这算什么狂妄?等高闲路什么时候能杀了你,那才算真正的狂妄!同龄人之间,我东岚国早已无敌,还不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谁让你们弱的。”
“再者说,这里是你们中州的地盘,你们自己为什么不狂妄?”
“是不是拳头不够硬?哈哈哈!”
高亲王狂笑一声,比高闲路还要猖狂,反而是变本加厉嘲讽过来。
“你……”
座师憋着一张脸,哑口无言。
是啊。
东岚国嚣张,就是有嚣张的资本。
如果中州有个二洗天才,又何惧他东岚国。
但座师也明白学员们的困难。
没有皇亲国戚的身份,在这些年纪想二洗,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现在唯一的希望,是东岚国学员到了上院,让中州的皇亲国戚们去教训高闲路。
这里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希望。
想到这里,座师便不再辩驳。
秦近扬摇摇头。
当初就听老四说过,东岚国上上下下都没有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