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洗九成火候。
座师断言,这位天才肯定能在试炼中成功二洗。
甚至,三个月内,有机会突破到四品。
这已经是极高的评价。
要知道,洗钟之后,武者们还要面临一个四品壁垒的桎梏。
有些人悟性惊人,几个月就可以突破,有些人却一叶障目,一年都卡着过不去门槛。
……
另一侧,有些人席地而坐。
他们身前张贴着巨大的告示。
试炼小队招募。
有收费小队,有纯强者小队,还有报团取暖的弱者小队。
小队的军师都很聪明,招募令最前方的位置,都仔细写着小队卖点。
最大的卖点,就是高手人数。
杂七杂八的小队不提也罢,秦近扬和所有新员一样,注意力都在最顶级的四个小队身上。
四小队的主力队员,都来自四大行省,都有接近二洗的高手坐镇。
除了接近二洗之外,这些强者身上还有宝器,并且都掌握有一部玄功,可谓顶级配置,谁能混进四大队伍中,谁就已经预定了前五区的下限。
所有人都想抱大腿。
当然,四小队招募的条件,也极其苛刻。
要求……三中有二。
所谓三中有二,就是三个条件:一洗、玄功、宝器……
这三个条件,你只有满足其二,才有资格平等加入。
如果不满足条件,也可以用金叶子补位。
在规鹿山上,队伍成员也不可能无止境增加,一旦队伍人数过多,就会引起夺舍虱群体攻击。
夺舍虱狡猾,会认为这是来剿灭他们的军队。
在前朝的时候,军队就来剿灭过无数次,夺舍虱十分警惕。
人数少而精,是小队组建的精髓。
只有强者不足时,队伍才会出售空余席位。
当然,价高者得,佣金队员按劳分配。
秦近扬观察了一下,最热门的队伍,是别习行省。
因为榜单第一名,就来自别习行省。
一般队伍是七人。
这只队伍里,已经有五个一洗强者。
要知道,通过测试的一洗强者,一共也只有不到20个出头,这已经占了四分之一。
并不是所有一洗天才都渴望加入四大小队,有些一洗天才自己组建了小队,宁当鸡头不做凤尾,中途还能卖车票捞银子,何乐而不为。
还有一些被四大小队淘汰的一洗天才。
三个条件,他们仅达到了一洗这一个。
对夺舍虱有杀伤力的宝器,或者身怀强大玄功,二者必须得有其一,有些天才并没有。
秦近扬看了眼杜早其所在的小队。
这是目前第二强的小队。
一洗队员有四个。
七人满员,还有三个名额。
如果没有意外,白泰空会让自己补缺。
算了。
名额宝贵,自己还是别占用了。
当然,如果杜早其特别热情,那自己也得给白泰空面子。
白泰空欣赏的人,那就是自己的朋友。
……
“呵呵呵,这就是所谓中州的风采吗?”
“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声刺耳的嘲讽,自广场外响起。
嘲讽声虽然是中州语言,但口音生硬,极其洪亮,仿佛是用真气故意扩散而开。
天才们纷纷回头,随后各个目露凶光。
是三国使团到了。
使团人数众多,为了使团人员安全,参加试炼的天才身旁都有学宫师兄护卫。
师兄们一脸不情愿,但奈何学宫里给的岁分高啊。
更何况,这是强制任务,你如果胆敢拒接,非但没有岁分,还会苛扣你拥有的岁分,严重的情况下,你欠账太多,会被开除学籍。
嘲讽声来自东岚国。
高闲路。
东岚国另一个亲王的嫡子。
这个亲王能征善战,是东岚国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替东岚国打下硕大的国土。
虽然不是皇子,但高闲路深得东岚国国君欣赏,再加上其父亲有东岚战神之名,虎父无犬子,高闲路在军中长大,小小年纪就带兵冲杀,称得上是东岚国赫赫有名的绝世天才。
全场鸦雀无声。
普通天才义愤填膺,但没有人开口回击。
人们的视线都看向中州那几个一洗强者。
这些人,才有资格训斥外国来的畜生。
可惜。
沉默了许久,那些一洗的强者,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发声。
唉!
出常行省最强的天才心里叹了口气。
冒然站出来,就是找死。
三国来的这几个青年都是王公贵族,口吐狂言的人叫高闲路,几个月前就已经二洗洗钟,人家的目标是三次洗钟,未来目标是六品,甚至七品。
而且这个人嗜杀成性,小小年纪就杀人如麻,凶名让敌军闻风丧胆,他掌握玄功不止一部,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凶神。
自己当出头鸟,下场就是被他当众挑战。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代表中州脸面,哪里能拒绝。
外国挑战,开口就是生死状,这可不是开玩笑。
面对中州年轻人们的期盼,他也只能当做没看见,装傻充愣。
其实,也不能怪自己懦弱。
对方是王公贵族。
他们的对手,应该是上院那些皇亲国戚。
我算哪根葱。
秦近扬在人群里院观察着三国强者。
果然。
都是强者。
由于距离远,秦近扬也无法去感知他们的洗钟水平。
但根据白泰空所言,这些人皆是二洗。
压力大啊。
虽然我是二洗九成火候,但谁知装别人是不是十成。
一定得谨慎。
看情况,中州这些天才都特别忌惮他们。
秦近扬在人群中还看到一个熟人……
那不是高亲王嘛。
御林军比武的时候,差点被老四给气死,秦近扬在刑部大堂被审讯,高亲王和太子一起听审来着。
“哈哈哈,那个叫胡崇启的蠢货呢?昨天被我一巴掌扇飞,今天脑袋发肿,没脸出来见人?”
“藏头露面,中州所谓天才,皆是鼠辈!难怪中州军队在战场节节败退,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们这群软蛋,中州何愁不亡国……哈哈哈哈!”
高闲路声音极其雄浑,说话时音波扩散,震的人耳朵疼。
这个人从小就行事嚣张,战场对垒之前,相互嘲讽敌国,已经成了他下意识的行为,所以嘲讽中州,丝毫不留情面。
众人窃窃私语,都捏着拳头,恨不得撕烂这货的臭嘴。
别习行省的几个人更是红着眼,各个咬牙切齿。
胡崇启,就是别习行省最强的天才。
同时,也是榜单排名第一的天才。
就在昨天,胡崇启在街上见高闲路调戏姑娘,便出言呵斥。
高闲路转头拿出生死状,就要挑战胡崇启。
胡崇启被打败。
惨败!
如果不是玉旨学宫出言协调,胡崇启被打死都不稀奇。
“我没有藏……我也不必藏!”
“你想杀我,那咱们规鹿山见!”
突然,有一道嘶哑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胡崇启沉着脸走出来。
他头顶戴着黑色斗笠。
众目睽睽下,胡崇启缓缓摘下了斗笠。
这是一张肿胀的脸。
双眼浮肿,嘴角撕裂,脸皮呈现一种触目惊心的青紫色。
面目全非就是这幅相貌。
昨天,胡崇启惨败,学宫出言调和,高闲路饶胡崇启一命的条件,就是当众扇他十个耳光。
之后,胡崇启就被打到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