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陕西,就像是一个修罗场啊。”
陈继盛脸色阴沉,拿着手里的军报,皱眉道:“直娘贼的,末将算是开了眼,这帮恶绅恶霸,真他娘的可恶至极!
在陕西官场上,这些人都是所谓的良善之家,又是接济灾民,又是积极赈灾,可他娘的真是那样吗?”
稳坐在帅椅上的周遇吉,还算是比较平静的,但是坐在一旁的刘兴治、勐如虎、虎大威几人,多流露出难掩的怒意。
“人言道官口两张嘴。”
周遇吉面色平静,看向陈继盛他们,“这些实际情况,我们心中都是清楚的,所以没必要因这些事情而气恼。
既然大明所奉行的律法,不能通过陕西官场,通过那些地方官员,来真正的贯彻下来,那咱们就尊奉陛下旨意,来代为贯彻。
不然咱们勇卫营这边,也不可能创建这个清贼抄赃小组,你们也不可能加入其中。
这次所斩获的一应赃银赃物,悉数转运到汉中府去,移交给神机营,好叫曹帅他们减轻压力。”
听自家主帅所讲之言,陈继盛、刘兴治这些人,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不过并非是抗拒赃银赃物移交,而是他们的身上,所肩负的职责和担子。
“周帅,末将麾下的夜不收,近期发现凤翔府境内,所流窜盘踞的流贼,颇有几分不同寻常。”
虎大威想了想,开口说道:“给人的感觉很怪,就好像他们像绿林聚会般,末将总觉得有古怪。”
“竟有这样的事情?”
刘兴治眉头微挑,诧异的看向虎大威,说道:“莫非他们聚在一起,是想商榷怎样摆脱现有困境?
周帅,莫非是他们……”
听到这些的周遇吉,此时已站起身来,朝着悬挂的陕西舆图走去,陈继盛、刘兴治这帮将校,纷纷站起身,跟着就跑过去了。
“从现在的战况来看,延绥,西安,汉中等处,那种叛乱的情况,基本上被遏制住,多数流贼都逃窜掉了。”
陈继盛抽出战刀,指着眼前的舆图,正色道:“陛下所明扎硬寨,打呆仗在咱们勇卫营的试行下,后被洪总督和陈巡抚拿去推行。
加之奉旨赴陕的神机营,这肆虐的流贼势力,不管是东进山西,还是南下川地,主要通道全都被堵死了。
尤其是此前这西安府的危局,逐步被解除以后,说实话,他们流贼势力的处境,就变得不那般好过了。”
“不错。”
刘兴治点头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咱们处在那流贼势力的处境,想破开这等困境,亦非是容易的事情。
所以末将现在心中怀疑,此次凤翔府的异动,定然是那大流寇王嘉胤所组织,说不定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就在密谋着……”
“够了。”
周遇吉出言打断道:“有些话,心里清楚就行了,不要讲出来,说习惯了,离开军寨以后,说错了,就会引来祸事。”
“喏!”
刘兴治忙抱拳应道。
经过这些时日,相互间彼此磨合,一个锅里搅马勺,在周遇吉的统领下,陈继盛、刘兴治这些人,早已接纳对方。
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强军,不单单只是麾下兵卒的强悍,同样,军队高层是否一心,那亦是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