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嘉胤一行造反流寇,在凤翔府这个地界,谋划着新动作时,远在西安府治下,却呈现另一种情况。
“就时下这种态势,金参赞,果真一点都不通融吗?”
洪承畴脸色有些阴郁,盯着金声,沉声道:“本督说过,从流贼平叛前指这边,所借调的粮饷,如期定会奉还。
《从斗罗开始的浪人》
甚至愿意多上一些。
现在陕西境内的平叛,到了能看见曙光的时候,此时本该一鼓作气,设法清除西安府的残余叛乱。
只要……”
“洪总督,您就不必为难本官了,也无需给本官扣高帽。”
金声眼神坚定,对洪承畴说道:“流贼平叛前指这边,所储的一应粮饷,包括各项军械、火器等,那是供应勇卫营和神机营的。
为了陕西境内的叛乱之势,能尽早平定,陛下才将勇卫营和神机营,从京畿要地调遣过来。
而前指的一应所储,皆是从陛下内帑所拨,并没有用国库的一两银子。
本官当初就任此职时,陛下就曾经明确表态过,前指所收粮饷,包括一应军需,皆用于勇卫营。
现在又多了个神机营。
洪总督这里有难处,难道本官就没有难处吗?为确保上述两军的需求,本官忙的连睡觉的功夫,都快没了。”
洪承畴眉头紧皱起来,心里压着怒意,他没想到这个金声,是这般的油盐不进,不管自己怎样说,都不愿借调一批粮饷。
“洪总督,据本官所知晓的情况,朝廷那边,兵部、户部等有司衙署,不是向陕西调拨一批粮饷了?”
金声继续说道:“就先前那些调拨的粮饷,足够支撑到新一批的粮饷押解来吧,本官就不明白了。
为何洪总督的心里,会将主意,打到我前指这边来了?
难道说先前的那些粮饷,都已经没有了?可本官也没有听说,洪总督给各部兵马,调拨相应的粮饷吧?”
洪承畴有苦难言,被金声这般反问,皱眉说道:“本督这不是担心,一些突发情况发生吗?
既然金参赞这般说,那权当本督方才的话,没有说过吧,若是没有其他事情,金参赞就先回去吧。
本督要巡视一些地方。”
说着,洪承畴遂站起身来,向金声微微点头示意,反观金声,则起身拱手一礼,随后便转身离开这总督府正堂。
对洪承畴所讲那番话,金声心中才不相信,甚至觉得可笑,洪承畴此番邀他过来,就是想解忧的。
他故意讲那些话,就是清楚,洪承畴手里的粮饷,没了!
这陕西上下的官场,都已然烂透了。
朝廷就算调拨再多的银子,能落到洪承畴手里的,撑死只有五成,处在这样的官场氛围下,即便洪承畴也不能免俗。
他不拿。
底下的人,就不能拿。
若是这样的话,就没有人愿意剿匪了。
现在手里没粮饷了,想找前指这边接济,只怕那粮饷真借调过去,能有三成发给底层将士,都算是多的了。
“金参赞,那洪承畴都说了些什么?”见自家参赞出来,被调遣在前指这边的曹文耀,忙快步走上前,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