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砚台,之前磨的墨又有些冻上了。
她想了想,将小泥炉内的炭点燃。
这里面的炭已经被她换成了银霜炭,没办法,也不能怪她奢侈。
这个小的空间内,也不通风。若是用这里给的炭,气味着实受不了,说不定还得中毒呢!
点燃小泥炉之后,苏轶昭才烧上热水。待会儿还得用碗盛热水,将砚台垫上去。
这个办法很好,有了热蒸汽,砚台内的墨的确没那么容易受冻。
以最快的速度写完三篇文章,苏轶昭便能放下了笔。
也就她能这么奢侈时刻点着炭了,其他号舍的考生都冻得瑟瑟发抖。
号舍内只有一床薄被,朝廷规定,考试只许穿单衣,方便搜查。可即便穿了四五件,他们还是觉得冷。
阴冷狭小的号舍,常年看不见阳光,让人冷到了骨子里。
用木板将窗子挡上,苏轶昭从空间内拿出一床厚实的薄被来垫在床板上。
再拿一床盖在上面,苏轶昭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这才感觉暖和起来。
反正她没有点火烛,就算有人朝里面张望,也看不见里面。
只是可怜了那些考生,只怕冻得都要睡不着。没想到已经二月下旬了,还能这么冷。
一连在号舍中待了六日,第三场考试开始的时候,就连苏轶昭都十分疲惫了。
带来的包子和茶叶蛋那些都收起来了,这两日煮的都是米饭和泡面,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
有了储物空间,就算在这样的环境下,苏轶昭都没太亏着自己的嘴。
储物空间还有保鲜功能,里面放了不少吃食,只可惜那些美食苏轶昭也不敢拿出来。
那香味肯定遮掩不住,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吃了泡面之后,苏轶昭照旧运动一番,打算构思一会儿接下来的策问题。
第三场考的是策问,一共五题。
就连题目都洋洋洒洒一大篇,“圣贤道学之传,同一致也。孔子传之曾子,曾子传之子思.”
二月十六,天气骤冷,甚至还下了雪。
往年这个时间虽然也会下,但绝对没有这么冷。
这个号舍内只有一个小小的泥炉,苏轶昭这两日也不避讳了,炭火不歇。
“老爷!这天儿太冷了,还是将大氅穿上吧!”
苏淮看着要爬上马车的苏锦荀,连忙上前将大氅披在他的身上。
老太爷理了理朝服,而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皇宫上空是灰蒙蒙的一片,原本落下的点点雪花变得稠密起来。
“小七从小身子骨就弱,这两日这么冷.”
他有些不敢想,哪朝哪代都有被冻死在考场内的考生,这并不稀奇。
远的不说,高祖皇帝那时,有一年春闱之时大雪,有十好几名考生考完之后是被人抬出龙门的。
感染风寒之后,撒手人寰的有好几人。
“老爷还是莫要太过忧心了,七少爷这两年身子骨已经养好了,很少感染风寒。”
苏淮也有些担心,但还是宽慰道。
然而此刻的苏轶昭面临的却并非是寒冷,而是一件生死存亡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