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兄好生无礼,在场诸位师兄都能作证,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怎能倒打一耙呢?这墨锭是老师赠与,意义非凡,被如此糟蹋,愚弟心中甚为痛心,师兄难道不该赔礼吗?”
苏轶昭将手中的墨锭扬了扬,而后呵斥道。
“那是你自己没放好,你却反而怨我,难道你是想讹我?”陆遇怀说着就冷哼了一声,态度极其恶劣。
苏轶昭面上怒不可遏,心中却是在揣测陆遇怀的真正用意。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总之,今日师兄不赔礼,此事便不能了。”
苏轶昭说完便一把扯住了陆遇怀的袖子,冷声喝道。
“咱们去找王监院评理,看看到底是谁之过?”
苏轶昭话音刚落,陆遇怀却是放声大笑道:“你还是没断奶的奶娃吧?不过是区区小事,你居然还要劳动王监院?”
他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扔在了苏轶昭面前,“这银子够赔了吧?这么大的墨锭,怕是连五百文都不值。”
众人一看陆遇怀如此嚣张,也得面带鄙夷。
但此人与世家之间还是有些关系的,他们也不好贸然开口,否则被此人盯上,今后在书院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刚才从这里跑开的就是住在陆遇怀隔壁斋舍的同窗,因一件小事惹怒了陆遇怀,已经被陆遇怀欺辱了一个多月了。
若是去找老师禀报,那就等着这厮更严重的报复吧!偏偏他使坏,一般都抓不到证据。
反正此人较为阴险,且还睚眦必报。
苏轶昭看了一眼地上的二两银子,随即气得脸色发白。
“这可是文书阁特制的墨锭,就这一块要百两纹银,乃是恩师所赠,怎可容你如此轻贱?”
“哟!难怪这师弟看着眼熟呢?这不是苏家的公子吗?”
有人一听墨锭这么贵,于是便想起这师弟看着眼熟,原来还是那位神断案的苏府公子啊!
“原来是他?哎哟!这可是三品大员家的子弟,这下陆遇怀算是踢到铁板了吧?”有人幸灾乐祸道。
“不过听说他只是庶房庶子啊!”有的学子对苏轶昭的身份却是知道一些,于是道。
“那也是世家子,不是寻常人能惹得起的。”
“哎哟!这这是作甚?都是同窗师兄弟,未免闹得难看。不过此事可不能怪苏师弟,陆兄!你就收收脾气,都是师兄弟,何必如此呢?”
此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人,对二人劝道。
苏轶昭转头去看,发现正是早上与陆遇怀对话的那人。
“走!我的斋舍就在此处,咱们还是到为兄的斋舍内去谈。该赔的就赔,该致歉的致歉,总好过站在此处,叫别人瞧热闹得好。”
陆遇怀见是此人过来,冷哼一声,到底没再说什么。
“为兄还未自荐,我是天字二号斋舍的冯书苑。”
苏轶昭打量了对方一眼,弱冠之年,相貌端正,浑身透着一股凛然正气。
从围观者学子的议论中分析,此人应该是陆遇怀的至交好友,陆遇怀平日里很是卖他面子。
众人好奇冯书苑一身正气,为人热忱,却为何与这种人相交,平日里都是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