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昭转头,便看见一名身着院服,年长一些的男子率先走了出来,他转身对着身后笑言。
“日后愚兄还得仰仗你呢!”
“客气了,咱们是至交,可不敢忘了你。”
随后出来一名不及弱冠的少年,此人一转头,目光从看着他们的苏轶昭身上瞥过,并未在意,便和刚才那人勾肩搭背向书舍的方向走去。
苏轶昭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有点意思。
不过她的脸色随即冷了下来,这世子夫人好生霸道。苏家刚做出选择,她就迫不及待地散播出去,未免有些难看了。
说来,也是欺苏氏日薄西山罢了!
苏轶昭都知道的事儿,苏家老太爷更是一清二楚。
苏锦荀一拍桌案,气得胡子都在颤抖。
班房外守着的王大使听着屋内一阵爆响,不由得心中震惊。也不知是什么事儿惹得大人如此生气,这是从未有过的。
苏锦荀冷哼,也是没料到辅国公府居然会做得如此过分。
华丫头与那朱晋安乃是两情相悦,虽说自家孙女有些不知检点,但那小子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还好意思来兴师问罪,更过分的是插手苏家小辈婚事,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
苏家被逼至此,已经丢了颜面,那是辅国公府欺人太甚。
......
苏轶昭沉下心来,将苏慕华的事儿暂且放下,将心思放在了举业之中。
她算是看透了,在大云朝,只有位高权重才有话语权。
苏家被辅国公府如此逼迫,完全是因为苏家太弱,只能被压着打。
“你最近进益很快啊!不错!”
李授之看着眼前的和策问,不住地点头,这小子很有天赋。
他所出的题目是《易经》中的,“易称天地交,泰又曰上下交,而其志同也......”
“盖闻君臣之际易备之矣!泰之象曰天地交,泰彖曰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夫泰天地之象也......”
将苏轶昭的答案详细看过,李授之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
他心中激动,面上却是十分镇定。
此题乃是德庆一十八年的乡试考题,没想到苏轶昭居然也能答出来,且表述地还不错。
苏文卿中举,他是知道的。有些人天资非凡,却对此道并不上心。
那些垂垂老矣之人,却是殚精竭虑,为此倾尽一生。
只能叹命运不公啊!
此子肖父,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其此子处事圆滑,性格十分沉稳,心计颇深,或许......
“虽说答地还成,不过不可骄傲,需知......”
“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苏轶昭听这话耳朵都起茧子了,于是抢着道。
“哼!你这小子,不知何为尊师重道。”
李授之笑骂了几句,而后将策问中几点不当之处指出,态度难得地很认真。
学过两个多时辰之后,又陪着李授之下了一个时辰的棋,苏轶昭想早些回府,一告假就得了对方批准。
“去去去!想玩儿就出去玩儿,我也歇歇了。”李授之挥了挥手,将苏轶昭赶出了院子。
苏轶昭摇头失笑,这位老师多教一会儿就得头疼,一下棋就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