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野菜黑面疙瘩汤,也就刚收货的时候才能多放些面。
在田地里割麦子的人看见一行人往山脚下走去,于是纷纷停下手头的事儿看起了热闹。
“这是苏家人吧?”有人掂着脚望向前方,而后问道。
“可不是吗?咱们这村儿,除了苏家,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排场?昨儿苏家散喜钱,村里人都去看热闹了,那个想必就是举人老爷吧?听说今日苏家祭祖呢!”
“要的,中了举人,是得告祭先祖!”有人附和道。
“唉!那些大户人家偏偏出的举人进士老爷多,咱们寒门要想出仕子,难呐!”有人忍不住感慨道。
“今日是重阳节,给他们发些糕吧!”苏文卿转头对忠伯吩咐道。
往年苏家老宅都没有主人在,今年他们回了老宅,自然要给乡邻们准备些重阳糕。
“哎!带着呢!见人就发!”忠伯点头道。
手上拿着油纸包裹的重阳糕,地里的乡邻很是高兴,纷纷赞叹苏家大气。
其实他们村有苏家在,也沾了不少光的。
不说旁的,就拿苏氏族学来说,只要村里的孩童去学,束脩要比外头私塾的少三成。
学地好的,还有文房四宝奖励。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陵园之外,苏轶昭看着前方大气的陵园,不禁感叹家族昌盛,确实后人受益匪浅。
苏氏有陵园,苏氏族人只要羽化登仙之后,都会葬在这里。
就连远在他乡的,到临了前都会想办法回到祖籍,除非意外。
苏轶昭随着苏文卿祭拜了两位曾祖,苏锦荀不能回来,苏文卿便是代父祭祀。
“老爷,已经晌午了,咱们这就回了?”忠伯看着定神的苏文卿,不禁提醒道。
苏轶昭奇怪地看了苏文卿一眼,她总觉得这爹此刻的心思很重,仿佛在忏悔似的。
可他在忏悔什么呢?还是她多想了?
可眼前这个稳重沉默的男子,与往日那个不着调的爹仿佛不是同一人,她有时候都要怀疑这爹有分裂症了。
“重阳节这就过了半日,下晌应该邀请一些朋友来赏菊才是。第五进的景致不错,也种了不少品类的菊花,不如请人一起品鉴品鉴!”
苏轶昭闻言沉默了,好吧!是她想多了。
十一那日是苏氏老宅近年来最为热闹的一日,苏轶初和苏文卿的宴席摆在了同一日,算是双喜临门。
不收乡邻的礼,乡邻们只要带张嘴来吃喝就成。
有不少脸皮厚的乡邻,想把自家亲戚都带来。
不过苏家的威名还在,再加上有里正的震慑,大家也不敢太过分。
一餐得摆一百二十桌,分三次摆,因为桌椅不够。请了酒楼的大厨来,否则就靠老宅的厨子,哪里来得及?
找了村里的妇人帮忙择菜,还得自带碗筷。不上精致的菜肴,村民要的是实惠,所以摆成了八大碗。
肉烂胶黏的红烧肘子、软糯鲜香的米粉肉,还有排骨、扣肉和鱼,只摆了两道蔬菜,其余皆是肉食,吃的村民满嘴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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