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了穗香,苏轶昭便往自己的院子赶。
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就知道试探人了。以为她会因此不悦?其实她还巴不得苏轶梁痊愈呢!
一是这四房的重担她不想担,二是日后传宗接代的事儿,她不可能如这些人的愿。
不过要说这么惊喜,那还真的只是装样。毕竟她不这么做,马上就会被传到正房,说她不想苏轶梁痊愈回来继承家产呢!
穗香看着苏轶昭远走的背影,又转头看了一眼垂挂的银红色绣芍药花的锦缎门帘,思索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跨进去。
回到院子,月容早就将饭菜热在了小泥炉上。
“少爷回来的是越来越晚,大厨房的饭菜端回来早就凉了,也亏得现在天热。”月容忍不住唠叨起来。
“不是有小泥炉吗?不过你就得辛苦些了!”
苏轶昭举箸准备夹菜,此刻月秋正好端着茶盘进了屋。
“月秋,太太屋里,你和哪个小姐妹比较熟?”苏轶昭突然问道。
月秋闻言思索了片刻,“那些姐姐平日里清高着呢!不常走动,都没什么交情。也就凌荷姐姐和奴婢走得近些,不过也就是常托奴婢的娘帮着捎些东西。”
“您是有什么事儿要请她们帮忙?”月秋好奇地问道。
“凌荷性子怎么样?”
苏轶昭回忆着凌荷的模样,讨喜的圆脸,眼睛大大的,微翘的嘴唇让她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看着亲近,其实心思多着呢!”月秋边给苏轶昭的袍服熏香,边回道。
据苏轶昭仅限几次的观察,确实如月秋说地一般。
“你日后多找穗香走动走动,我看穗香挺热忱的。”苏轶昭漫不经心地道。
热忱?月秋刚要说穗香一张冷脸,哪里热忱了?
可刚转过身来,她就明白了苏轶昭的用意。
“你最近不是和月容说起,那什么胭脂铺子,出了个玉容膏?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少爷我出银子,当犒劳你们了。”
月秋一听立刻喜笑颜开,惊喜地道:“少爷此言当真?”
“自然!不过是些小钱。”苏轶昭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当好差事,自然有奖励。”
月容确实皱了皱眉,“那玉容膏可是二两银子呢!这也太贵了,咱们哪里能用这么贵的?那都是府上姑娘们才能用的。”
“你家少爷我有的是银子!”
“那也不能铺张浪费!”月容十分不赞同,少爷没来银子的门路,这六百两可是坐吃山空呢!
“那还是算了,奴婢也觉得太贵了!”
月秋一阵心虚,这么贵的东西,她还能拿着,也太不识大体了。少爷又不知道要二两银子,她不能欺负少爷年少不知情啊!
“让你们拿着就拿着,我已经找到来银子的门路了,你们别管。”苏轶昭摇头,不准备多说。
不过这什么玉容膏要二两银子,确实贵。
月容刚要问什么来路,月秋却拉着她的袖子,摇了摇头。
少爷虽然年幼,看起来脾气也温和,其实性子最为固执,且说一不二,不喜欢旁人多打听他的私事。
“那奴婢多谢少爷!”
月容的脸上也终于挂满了笑意,其实女孩子哪有不喜欢胭脂水粉的?不过是舍不得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