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对她冷冰冰的,但要说真做过什么算计她的事儿,倒是没有的。当然,除了上次学规矩那会儿。
唐氏正用手抚着抹额,延伸至额角处,听到苏轶昭这么说,她微微一愣。
见苏轶昭神情真挚,她心中到底舒缓了些,这庶子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苏轶昭刚进府时,唐氏的身材是颇为圆润的,不过这几日烦心太过,确实是瘦了些。
“不过是有些烦心事,这几日你在书院学得如何?既然拜了李师为师,便需尊师重道,聆听教诲,努力上进才是。”
“儿省得的!母亲,六哥这几日可有消息传来?他的病情如何了?有了名医医治,应该有所好转了吧?”
苏轶昭想起去求医的苏轶梁,便随口关心了一句。
说起苏轶梁,唐氏的脸色攸地冷了下来。
“已有好转了!我身子不适,你先回你的院子吧!”
听到唐氏下逐客令,苏轶昭自然不会多留,于是立刻告辞出了屋子。
苏轶昭一离开,身旁的黎妈妈就忍不住试探地问道:“太太,奴婢看七少爷对您也是关心得很。”
唐氏冷哼了一声,“我是他的嫡母,他便是心底对我再有意见,也总得做个样子。孝道大于天,难道他还敢对我不敬?”
“奴婢看他这段时间倒是挺安分的!不过从上次的事儿看得出来,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黎妈妈见着太太的神色冷了下来,嘴角扯出的一抹笑容稍纵即逝。
上次的事儿,让她见识到了这个孩子的心计。
虽然苏轶昭这段时间安分守己,很是规矩,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然而越是这般,越是让她心生警惕。
刚才太太似乎对七少爷的防备少了些,可这孩子心里的小九九一点也不少,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太被苏轶昭给哄骗了。
六少爷的病若真的好不了了,太太又对那孩子心软,那六少爷以后该如何自处呢?
唐氏拿起一旁的茶碗抿了一口,“不过是个庶子,若是敢使什么小心思,难道我还不能拿捏他了?”
想起儿子那边传来的消息,唐氏不禁心中更为郁结。
儿子到陇南府也有好几日了,昨儿个传书信回来,说是这几日天天都在吃药,可病情却没有半分好转。
若是儿子当真好不了了,那四房的家业难道就真的要拱手送给那半路来的野小子?
“他明日书院沐休吧?”唐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向黎妈妈。
黎妈妈点头,“是!”
“长辈身子不适,晚辈自然要侍疾了。”唐氏冷笑出声,她的儿子还在受苦呢!
若是苏轶昭刚才知道唐氏的打算,必然要打自己的嘴,而此刻她正在房内收拾着明日要用的东西。
“少爷!您要这个作甚?”月秋听到苏轶昭竟然让她找出上次在院子边撒剩下的雄黄粉,好奇地问道。
苏轶昭正在练着大字,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明日与同窗约好了去爬山,山上蛇虫鼠蚁多,这不是有备无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