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昭将书信拿了起来,放在手中端详。
书信已经被浆糊给封了起来,泛黄的信封上写着“和、亲启”,字迹娟秀中略带锋芒。
见字如见人,文钰的性子也应是如此的。没有拆开信封,因为这不是写给她的。
拿过羊皮卷,不过一本书那么大,苏轶昭摊开一看,这是一张地形图。
不过上面的地形根本就不认识,图的终点上标注的是一座山。
文钰临终前拉着苏轶昭的手殷殷嘱咐,这张地形图,如若苏轶昭找到了,那便是苏轶昭的宿命。
如若没找到,苏轶昭便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
苏轶昭如今还记忆犹新,文钰临终前似乎有些反悔,又说是不用刻意去找,顺应天意便是。
视线投向匣子里最下面那层最后一个物件儿,这是一支累丝凤形金簪,其中镶嵌的红宝石和蓝宝石不小,让苏轶昭都看直了眼。
这黄花梨的匣子名贵的可不止是它的木料,还有匣子里这支金簪。
然而,文钰临终前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这根簪子是不能拿去卖的。
因为这根簪子不是她的物件儿,它的主人就是那书信上所写的“和”。
此人是谁,文钰却并未说明,只说若是遇上了就将簪子和书信交与那人,至于怎么去找那人,文钰又说看缘分。
总之,这份遗物并不是给她的,且还给苏轶昭留下了难题。
苏轶昭觉得这个“和”应该不是苏文卿,苏文卿表字程远,中间没有和字。
不过文钰临终前竟是未对苏轶昭透露过生父的身份,只嘱咐好好生活,道那是负心人,不提也罢!
将簪子看了又看,苏轶昭叹了口气,怎么就不是她的东西呢?这簪子看起来可不便宜。
又拿起书信犹豫了一会儿,虽然好奇,但苏轶昭还是忍住了。
她总觉得文钰的身世似乎有些秘密,这封书信会不会与身世有关呢?毕竟这簪子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少说也值个二百两吧?
思索了片刻,苏轶昭还是将东西锁回了匣子里。这匣子放在这儿还真不安全,月容她们经常打扫书房,只怕对这匣子也是早就发现了。
苏轶昭心中寻思着等有银子了,还是在外置办个宅子才好。
四房的事儿在苏府向来都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舅老爷求上门来,不但带走了唐氏两个铺子,还求了老太爷的帖子去。
四房因为这件事在府上的日子更艰难了,那些下人都是捧高踩低的。
唐氏手里拮据,没银子使,那些下人没了好处,自然又是一阵冷嘲热讽,将四房的下人气得都黑了脸。
就连月秋都和大厨房的人吵了两回,被大厨房的婆子去大太太处告了黑状,罚了一个月的月钱。
而唐氏这几日也是忧思过甚,终于病倒了。
“儿子看母亲这几日清减了不少,您身子还未痊愈,还是多注意身子为好!”
苏轶昭刚下学就来正房请安,见着唐氏蔫蔫儿的提不起劲,这才劝道。
其实唐氏也算不得多坏,就是有些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