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刀剑铺,沈浪先去银钱铺换了些铜子——
别看他动辙豪掷几块、几十块银元,可如果只是日常生活的话,银元的购买力还是很坚挺的。
在长生县这种物价相对低廉的小县,一块银元,就可以买到四十斤猪肉,两百多斤大米。
所以日常买菜吃饭,须得先兑些铜子。
一块银元,刨去兑换手续费,能兑九百九十枚铜子,用包袱装着,就是好大一包。
兑好铜子,沈浪又转去菜场,给小鱼、小昭买吃食。
给小昭买了条鲜活大鲤鱼,他又去到肉铺,对屠户说道:
“切三斤精肉,给我细细的剁成臊子。”
“好咧!”
屠户随手一刀,切下大块精肉,拿秤一称,正好三斤一两。
看在沈浪那身衙役差服的份上,屠户也没将多的那一两肉切下来,直径挥起双刀,一阵乱剁,然后拿荷叶包了,递给沈浪。
沈浪拿铜子付了肉钱,拎着大鱼、荷叶包出了菜市,拐过街角时意念一动,就把鱼、肉收进了点精笔空间。
回刀剑铺取回开好了锋刃,又配上了花梨木剑鞘的长剑,临走之前,沈浪又问了刀剑铺掌柜一个问题:
“掌柜的,对城北赵家大少,你有什么意见?”
刀剑铺掌柜脸庞唰一下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说道:
“官爷,官爷我冤枉啊!我,我可从未说过赵大少坏话,我真冤枉啊……”
沈浪一阵无语,懒得多说,转身出了刀剑铺子,扬长而去。
那刀剑铺掌柜哆嗦着俩腿,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心里又是害怕,又是鄙夷:
“瞧那小子一副英武少年模样,还以为是个正经人,没想到居然想做赵家狗腿!妈的,老子前几天喝醉酒,不小心在徒弟们面前,说了几句赵家丫环死得太多,事情太蹊跷,这话怎么就传出去了?是哪个欺师灭祖的狗东西出卖了老子?”
不说刀剑铺掌柜疑神疑鬼。
沈浪取剑之后,在街角随便找了个乞丐询问:
“如果有无依无靠,无亲无故的人死了,一般会埋在哪?”
“官爷是说叫花子么?我们叫花子死了,自然是一张草席子随便一裹,往城北乱葬岗随便一埋呀!”
“多谢。”
往乞丐破碗里扔了一把铜板,沈浪又像个无所事事的该溜子一样,逛去了城西。
城西有个小兵营,驻扎着三十县兵。
没错,整个长生县,吃正饷的县兵,就只有区区三十个。
不过真要拉大兵出去剿匪,随时可以以那三十县兵为骨干,在县城里拉出两三百会用燧发火枪,能结排枪方阵的民兵。
如果再多给些时间,将征兵范围扩大到乡间,那么整个长生县,拉出一两千民兵都毫无问题。
这年头,训练一个火枪兵可太容易了。
农闲时随便操练个把月,一个能列阵,会放枪的兵就算是操练出来了。
打大仗可能不行,剿灭寻常山贼土匪绰绰有余。
话说,之前剿灭王家庄时,就去了二百民兵。
回县城之后,民兵就地解散,带着赏钱各回各家。三十正兵,则回到城西兵营驻扎。
这会儿正值午时,日头正烈,县兵不是子弟兵,军纪一般,不扰民就已经不易,自不可能顶着大太阳,在日头底下操练,早都躲回营房避暑休息去了。
所以沈浪穿着一身衙役制服,在兵营对面站着张望了大半天,甚至爬到对街屋顶上,朝营房里面探头探脑好一阵,都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看了一阵,沈浪跳下屋顶,没再继续闲逛,自回住处去了。
听到院门打开的动静。
正趴在池塘边上,就着大桑树的树荫,一边乘着凉,一边对着鱼流口水的猫,顿时摆出一副柔弱乖萌模样,回头冲着沈浪甜甜地喵了一声。
有心灵感应,即使不用眼睛去看,猫也知道是沈浪回来了。
不过还没等小昭蹭过去卖萌,小鱼就跃出水面,向沈浪告状:
沈浪,猫刚才又打我坏主意,又想抓我!你快教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