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杜伏威虽然明面上尊奉大唐号令,但实际上却是听调不听宣的半独立状态,而大唐定然是不会允许这种不健康状况长期存在的。
“末将明白了,请军师放心。”张公谨立即会意的表态。
而一听这话,现场众将脸色也满是诡异的暧昧,虽然大伙都心知肚明,但大伙就是都不吭声,心中只是暗暗嘀咕:俺的娘,军师也太恐怖了,这是走一步看十步啊!
李世民也愣了愣。
之前,商量如何扫平郑国余孽时,夏雨只是推荐张公谨挂师,负责梁、亳、徐三州。
但却并没有说其他的,现在看来,别有深意啊。
要说李世民是个好老板呢,他当即配合道:“茂公,你从府库中拨一些财物给公谨。”
“是殿下。”李世绩忙点头答应。
“公谨,交朋友时,不要吝啬,明白吗?”李世民也拍了拍张公谨的肩膀,若有所指道。
“末将明白。”张公谨马上表示:老大,指示收到。
见一切分派妥当,李世民转向秦琼,很是关切:“看叔宝的模样,这是连夜赶回的吧?”
秦琼憨厚一笑:“末将怕殿下和军师着急,所以,便赶了点。”
“辛苦!辛苦!”李世民很感动,有这样踏实、忠诚的员工,可是当老板的福气啊。
“这样吧,孤与军师押着窦建德等人先走,叔宝便安心在关中休息两日。”
“不用。不用。”秦琼却连忙摆手,满不在乎道:“殿下,我等厮杀汉,皮糙肉厚,这点辛苦不算啥。”
见秦琼死活不愿,李世民也不勉强。
毕竟,打仗时,连夜赶路也是常事,他自己就曾连续三日追击残敌,没有合眼一刻。
当即,秦琼率五百骑,押着曹氏、窦骁、齐善行归队。
这下,大夏君臣算是基本团圆了,一帮人隔着囚车、凄凄惨惨的就是一阵相见痛哭。
李世民、夏雨相见摇头,颇有些唏嘘。
当即,大军开拔,西返洛阳,李世绩、张公谨、王君廓、沈悦诸将,送别数里方回。
直到四下清静,李世民才低声道:“军师适才吩咐公谨,似有深意?”
夏雨笑了:“殿下,似罗艺、杜伏威、徐圆朗等,名为唐臣,实为诸侯,可谓一大隐患。”
“在朝诸公,也不是傻子,大唐一旦腾出手来,必会解决他们。”
“而这些人,也未必会乖乖束手就范,所以,有些事,还是要提早做些谋划,以策万全。”
李世民沉默了,这些事,他也考虑过,但时机不到,所以,一直压在心里。
“那军师以为,如何解决这些人妥当?”
夏雨想了想道:“这些人,毕竟名义上是唐臣,所以,不可轻动杀机,以免给人口实。”
“可遣使晓以利害,召还长安,然后收其兵权,富贵荣养。”
“如此,双方自安,也算两全其美。”
李世民点头道:“军师所言甚佳,但只怕有些人恋栈权力,不肯放手,那又如何?”
“那便说不得,只能以武力解决了。如此,天下人也没话说。”
李世民若有所悟,试探道:“那军师今日之举,可是认为杜伏威将来不会奉诏,必反?”
夏雨摇摇头:“非也,杜伏威会奉诏!”
“……”李世民愕然,很是不解,既然杜伏威会奉诏,那你还费劲巴拉的布啥暗手?
“我以为,罗艺不会奉诏,徐圆朗、孟海公也不会,但杜伏威会。”
“此人虽贫苦出身,勇武豪迈,但为人知进度、有大局,为天下计,此人会俯首听命。”
“但殿下别忘了,杜伏威还有个副手。”
“辅公祏!”李世民马上反应过来:“军师认为,此人会反?”
“是的。”夏雨脸色稍显凝重:“罗艺,一勇匹夫,徐圆朗、孟海公,更是草包之徒,皆不足为惧。”
“但这辅公祏要强得多,此人和杜伏威共创基业,雄踞江淮。”
“其在江淮军中威望极高,且野心勃勃,杜伏威在,还能压制往他,杜伏威一走,必反。”
“其部占据江淮富庶之地,兵精粮足,威胁可比罗艺、徐孟大得多。”
“孤明白了。”李世民恍然大悟,冷笑道:“若真有那一日,孤倒要亲自会一会这辅公祏。”
夏雨却失笑,摇摇头:“殿下高看这辅公祏了。此人虽有威胁,但威胁并不太大,远不如王世充、窦建德之流。”
“我也只是稍做谋划,想将来省点事罢了。要收拾此人,根本无须殿下出马,只须遣一、二上将即可。”
“殿下别忘了,届时,咱手里还有杜伏威这张王牌。只要做好分化瓦解,这辅公祏翻不出天来。”
李世民一听,顿时轻松下来,笑道:“孤有军师,天下皆在掌握。”
“殿下莫夸我,不然,我会骄傲的。”夏雨也幽默了一句。
二人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