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招远心道:“若是当时陆大强没死,他身上的宝刀没掉,或者三兄弟用的是普通刀剑,又或者三兄弟用的宝刀各不相同,朝廷怎能有线索找到他们。”
孙招远突然心道:“宝刀,对了,若是宝刀不是他们的,这物证不就失效。而且杀努明姝那夜,月色朦胧,怎能确认就是金飞和姜富贵。待我好生谋划,说不定能有腾挪之地。”
孙招远想完又自己否定了,宝刀是他两手上掉下来的,盐帮那一群盐贩都亲眼所见,闯了努府,也是一群护卫再加上努依德亲眼所见,怎能找到破绽。
孙招远又心道:“每年处死的人犯都必然由大理寺秋后报皇上勾决,按以往惯例,每年皇上都会留下几个以示上苍悲悯,若是每年皇上都没有勾选金飞两兄弟,就能一直保他们不死。”
孙招远又自己否定了,金飞两兄弟犯的是重罪,必然等不到秋后再处斩,而且皇上也不可能不勾选如此重要人犯。
孙招远不停思索对策,不停翻阅卷宗律法,已然成魔,每次想到的计策很快都被否定,难以奏效。
过了几日,孙招远还是想不到办法。那几日,孙招远彷佛老了几岁。
是夜,孙招远决定以突审人犯为由,前去探望金飞、姜富贵两兄弟,孙招远心道:“若是实在没有办法,那看两个哥哥还有没有放不下的心事,帮他们了结也算少了一丝愧疚,其余我也是实在无法了。”
孙招远也心知努依德那伙人一定在暗处小心观察,就等自己露出破绽,便会将自己拿下,但孙招远为了兄弟之情,还是决定前去探望。
到了刑部大牢,刑部捕快将金飞、姜富贵二人带到孙招远面前,那二人怔了半天,还不知孙招远已然做了大理寺少卿。
金飞、姜富贵满心欢喜,心道:“招远弟弟看来知我二人被擒住,正想办法救我二人出狱。”
可金飞、姜富贵哪里知道,这次死了努明姝,已故本朝第一机要大臣之长孙女,就是皇帝亲兄弟,也是没人能救得出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金飞、姜富贵和努家完全不在一个势力层级。
孙招远看了金飞、姜富贵,悲切道:“两个人犯,为何不将所犯之罪招来,也免受皮肉之苦。”
金飞听如此说,便心知孙招远是做给其他捕快看的,道:“大人,我等乃是江湖人士,与官府向来不走动关系,这次被官府所擒,也只怪自己本事不够,怨不得别人。但是要招供所犯之罪,一来我们兄弟二人不知犯了何事,二来我兄弟二人也记不得犯了何事,所以也招供不了任何事情。请大人明察秋毫,若是能够通融放我兄弟二人出去,此生必定铭记大人恩情,没齿难忘。”
孙招远听金飞最后一句,便是在试探自己能不能被救出去。孙招远看二人期待的眼神,实在不知该如何告诉两人实在无法可救他们,便沉默良久,背过身去,没让其余捕快看见,悄悄擦去眼泪。
孙招远回头道:“你两个却是出不去了,还有什么话要供的速速讲来,不要徒留遗憾而终。”
金飞、姜富贵二人一看这个情形,已经明白事情状况,自己决计没有机会逃出生天。两人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