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选错了对手。
“诸位,你们想送人可以,麻烦给我让条路。”
秦小满和顾士元算上刚才也只有两面之缘。
算不上深仇大恨也没有啥交情,自然不会像学生们一样感伤。
他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其他学生闻言纷纷上路。
唯有胡德适,原本站在人群的最边上,此时却故意地张开双臂,挡在了他的面前。
“秦先生,是你逼走了顾先生,你竟不在此地送他一程以示歉意?”
胡德适张嘴就开始道德绑架。
“歉意?又不是我让他输的,我赢了他还对不起他的意思是,我那天赢我也对不起你?”
秦小满扫了一眼无话可说,只能干瞪眼的胡德适,伸手往旁边一扒拉。
大步往前走去。
“你站住!我也想和你重新辩论!我也不服!”
胡德适呐喊出声。
秦小满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无声冷笑,继续往前走。
有些人总是喜欢拿最高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别人,却用最低的道德标准来对待自身。
面对这些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他的生命。
还想重新辩论?
你自己玩儿去吧!
“让开。”
落后半步的唐参手上稍微用力。
胡德适被一把推了个踉跄,又推到人群边缘地带。
“可恶!你竟敢瞧不起我!”
他双眼通红地怒视着秦小满离去的背影,在心里暗自发誓。
总有一天,他要让秦小满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在场的同窗们,看到这一幕,有些人想要伸出援手扶一把。
但想到胡德适是为了养外室才勾结了董庆,对付自己书院的先生。
在比试擂台上,更是无耻到了极点想要颠倒黑白。
想伸手的同窗们又都缩回了手。
“顾先生走远了,看不到了哦。”
“再站一会儿去听秦先生讲算学。”
“你我都没上过那些高深的算学课,像林兄他们出的题我都解不出来,听得懂吗?”
大家嘴上说着听不懂,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掉了个头。
不紧不慢地朝着算学堂的方向走去。
走到岔路口,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有些尴尬地问。
“算学堂……在哪里来着?”
……
秦小满按照门口牌子上的指示图,将画轴交到童院长的书童手里后,好不容易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位于书院东北角的算学堂。
光看其他课堂外面光鲜亮丽,里面明亮如新。
而这间算学堂灰扑扑的,院子里的垂柳枝连叶带枝都秃了,便能看得出,算学课在天府书院乃至整个大乾,有多么遇冷。
“昨日大家上了头,说要来听课,估计今日来不了多少人。”
秦小满嘀咕一句,趁着他来到书院的消息还没传开,先进行一番试讲再说。
走进算学堂,里面的桌子比别处的都要长了一倍不止。
毕竟此时的算数很费笔墨,桌子太小写不了几行算式就要另起一行,太麻烦。
好在,里面打扫得还算干净。
秦小满走到讲台前,等到花容姑娘坐下,正准备将题目从袖子里掏出来。
“秦公子,我带了题来。”
花容姑娘已将两张字迹娟秀的硬方纸,从剑兰手里接过,放到了讲台的桌子上。
“花容姑娘真是体贴周到。”
他顺嘴夸了一句,拿起硬方纸,夹在了讲台上的木板缝隙里。
正好掉不下去。
接着,他又将旁边的木板上铺上新的草纸,拿起讲桌上的笔研了墨。
“花容姑娘请坐好,我要开始讲题了。”
他直接在草纸上画了圆形、三角和方块。
“秦公子,你不是要讲算学课,为何要画图案?”
已经提笔准备抄写解题过程的花容姑娘,有些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