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文宫内。
苏长歌一脸怪异的站在剑前。
虽然已经习惯了文宫搞事情,不走寻常路,但没想到这也能偏。
难不成古之先贤都不靠浩然正气。
靠仁义与人讲道理是吧?
想到这。
苏长歌看了眼面前锋芒毕露的玉剑。
觉得有此剑在手,圣贤们宣扬道理学说,应该没几个听不进去。
心念至此。
苏长歌伸手去触碰面前的玉剑。
霎时间,一股温润的感觉从手中传来,像是一泓温水。
也就在这时。
一道温敦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君子者,温润如玉,德行高洁。”
“以仁义做剑锋,披荆斩棘,不畏艰险,匡扶天地正道,安抚天下百姓。”
闻言,苏长歌心中若有所悟。
正儒的前面有个正字,
何为正,符合天地自然之理曰正,符合人道兴盛之理曰正。
君子之仁义,非妇人之仁,非独夫之义,要以天地自然、人道兴盛为目标,将挡在前面的荆棘,以仁义道理斩之。
想到这。
苏长歌刚想挥动此剑试试锋芒。
但却发现根本没用。
仁义之剑悬浮于半空之中,根本不受他控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看来此剑只能在行仁义之事,遇到荆棘险阻的时候才能使用。”
苏长歌心中揣测道。
虽然有些遗憾,但好在今日收获颇丰。
不仅突破到六品正儒,而且浩然正气还全部转化为紫色。
其中蕴含的力量乃是之前数十倍,自己若现在以浩然正气引动天地异象,范围可以覆盖上百里,持续半个多时辰。
随后,苏长歌退出天地文宫。
从床上起身。
摆出武道神人擂鼓的招式。
霎时间,丹田中多出一股浩瀚磅礴的气流,全身上下血气沸腾。
这股气流仅仅是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
苏长歌就感觉全身脱胎换骨似的。
一条气脉顺势而凝,宛如苍龙,宽阔连绵,蕴含无穷玄妙。
“这就突破了?”
苏长歌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书上说武道破境困难。
十品养身境想要突破到九品凝脉境,需要凝聚出一条气脉。
但除非是天资过人,经脉宽阔,否则还要先将经脉开辟到足够大,然后再催动自身血气将经脉贯通,才能凝聚成气脉。
而气脉一旦凝聚成功。
但凡施展的招式用到此气脉,威力将增强数十倍。
比如说腿、脚等等。
苏长歌刚才凝聚的气脉乃是双臂。
而他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直接冲击武道八品丹田境,二是停下来凝聚周身其他气脉。
对此,苏长歌自然是选择后者。
毕竟儒道才是他根本。
武道只是锦上添花,不需要急着提升,慢慢夯实根基才是最重要的。
抱着如此想法。
苏长歌继续演练武道招式,借助浩然正气来凝聚气脉。
房间的暗处。
鬼脸面具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苏长歌。
“妖孽,简直是妖孽。”
“短短一个月不到,就从普通人踏入武道九品,修炼速度比我还要快。”
鬼脸面具人不由感叹一句。
但与此前不同。
她脸上再也没有对失业的担心。
毕竟自己现在也算个老板,每年可以从苏长歌手上分红三十七万五千两。
算下来每天将近有一千两银子进账!
想到这,鬼脸面具人心中出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安逸。
相比于曾经那些刀尖舔血的同行,她成功转型,不再是替人打工的杀手,而是日进斗金的富商,钱途一片大好。
心念至此。
鬼脸面具人看向练武的苏长歌。
这可是自己下半辈子的依靠。
一百万两棺材本,全都砸了进去,要是他出事,那简直比自己出事还难受。
“一定要保护好他!”
鬼脸还是头一次如此在乎一个人。
......
翌日。
苏长歌早早的起来。
没有去太学院。
而是来到太子府面见太子,询问楚厉阳的事,以及是否可以放出来。
毕竟关系到皇孙落水,不是小事。
如今纯阳门来求。
自己心中得有个底才行,否则万一此事棘手,开低了价码自己血亏。
刚一进到府内,就碰到两个熟人。
只见太孙赵炆站着,衍圣公孔兴儒坐在庭院的石椅上,声音振振。
“文圣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天下百姓愚钝,我们只能让他们按照圣贤的意志去做,不能使他们懂得为什么要这样做,否则天下就会大乱。”
孔兴儒开口。
向赵炆讲着书上的圣贤道理。
突然,赵炆看到了廊道上的苏长歌,眼神闪烁,然后露出一脸笑意。
“苏夫子。”
赵炆抬手打了声招呼。
见状,说的正兴起的孔兴儒眉头微蹙,有些不悦,但却没表现出来。
转身看向苏长歌,拱手行礼。
“苏状元。”
孔兴儒开口说道。
对于苏长歌。
他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才华出众。
将来或许能成为圣贤一员。
因此心存交好之意,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表现出不满。
那样只会显得他胸襟狭小。
见此情形,苏长歌也不能假装看不见,唯有停下脚步拱手行礼。
“太孙殿下,衍圣公。”
话音刚落。
就见太孙赵炆走上前。
“苏夫子,您昨日之语,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小子受益良多。”
赵炆开口,满脸敬意的说道。
“能对殿下有益就好。”
苏长歌笑了笑,接着看了眼孔兴儒,犹豫一下后还是出声道。
“刚才进来时,我听到衍圣公在讲解圣贤之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关于这句话,我有几分不一样的见解。”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百姓若是守法善良,可以让他们自主行为,不要过多约束。”
“若是愚昧暴戾。”
“则要惩戒教导使其知晓过错。”
“文圣以教化仁德成圣,希望天下大同,此句或许才是他的本意。”
“当然,这是吾一家之言。”
苏长歌开口。
其实他本来是不怎么想说出来的。
毕竟这听起来。
像是在和衍圣公唱反调。
但苏长歌以为,儒者,应当明辨是非,坚持圣贤正理。
既然觉得衍圣公对这句话的理解有些不对,自然要指出来,若对方采纳,那固然好,不采纳,也不能强求。
毕竟对方是大儒,又是文圣后代。
自己总不能以物理服人吧。
而此时,赵炆听到苏长歌的话,低头沉思数秒,然后拱手谢道。
“晚辈谢过苏夫子教诲。”
赵炆开口。
苏长歌的话他听到了,但并没有记在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