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至此。
苏长歌点了点头。
“记得。”
“他现在还被关在天牢严刑拷打,皇孙落水案的调查也陷入僵局。”
“你说的麻烦事跟他有关?”
苏长歌问道。
这些事都是他从兄长口中得知的。
涉案的三人。
魏令孜,楚厉阳,还有他师叔赤尘子,到现在都没有招供。
不过据说已经大致排除了纯阳门两人的嫌疑,这两倒霉蛋的只是凑巧入局,被人当做棋子利用,充当证人来污蔑自己。
此时,听到苏长歌的话。
鱼幼薇点点头。
“恩,与他有关。”
“楚厉阳的师门长辈来了。”
“两名仙道五品真我境的强者,他们指名要见我和你。”
鱼幼薇开口,语气凝肃。
毕竟仙道五品,地位等同于大儒。
掌握各种法术神通。
若是没有大儒用浩然正气压制,就算是四品武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找我?”
苏长歌神情有些疑惑。
报复?
不太可能。
除非纯阳门的人都跟楚厉阳那样,修仙把脑子给修坏了。
否则哪有人大张旗鼓的跑上门报复。
而既然不是报复。
那就只剩下搭救楚厉阳这个目的了。
否则他们跟自己也不熟,总不可能是专程跑来感谢自己送楚厉阳入狱的吧?
如此想着。
苏长歌看向鱼幼薇,开口问道:“什么时候见面?”
对方为了救楚厉阳和赤尘子而来,说明有求于自己,那去见一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毕竟谁求人办事是空着手来的?
“明晚,百花楼。”
“但我怕他们会以势相逼,不如我先去试探,然后苏状元你再和他们见面。”
鱼幼薇开口提议道。
正所谓关心则乱。
她担心纯阳门的人不守规矩直接动手。
而听到此话,苏长歌摆摆手。
“不必,若他们真是来者不善,苏某岂能让鱼姑娘你独自涉险。”
苏长歌拒绝了提议。
这里是皇都。
别说来几个纯阳门的长辈。
就算举门全跑过来,真要闹事,自己也有办法把他们全活埋了。
而且,自己也没说就两个人去啊。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带点人保护自己,没什么问题吧?
此时,听到苏长歌的话。
鱼幼薇心中一暖。
“他是担心我遇到危险?”
如此想着。
鱼幼薇偷瞟了眼苏长歌,唇角轻轻扬起,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见此,旁边慕子清心中有些吃味。
“夫子,我也...”
“不行。”
苏长歌打断她的话。
纯阳门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没必要拖家带口,把弟子都给带上。
闻言,慕子清脸上露出几分遗憾。
觉得自己吃了弟子的亏。
如果跟鱼幼薇一样,平辈跟夫子相交,那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想到这。
慕子清又摇了摇头。
自己若不是夫子的学生,恐怕连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想着。
慕子清脸上又多出几分笑颜。
不远处,慕子白看着姐姐的样子,回忆之前她与鱼幼薇争风吃醋的场景。
心中突然产生个离谱的念头。
姐姐她...不会对夫子有什么歪心思吧?
想到这。
慕子白眼珠子一转。
若真是这样,万一姐姐拿下了夫子。
那自己该叫夫子什么?
姐夫?
哎,辈分这不就一下子提上去了。
沈福最近常以大弟子自居。
若自己成为夫子的小舅子,按辈分来说,岂不是高他一辈。
不只如此,霍从文他爹和夫子是兄弟,太子与夫子也是同辈,换而言之,自己一下子就凌驾于霍从文、赵恒等人之上。
心念至此。
慕子白得意的扫了眼旁边兄弟们。
不对,应该是儿侄们。
念头愈发坚定。
为了加辈,姐姐必须和夫子在一起!
反正两人年龄也相差不大。
而且女子在太学院名义上是学生,但实际上只是旁听,士子身份不被承认。
少了师徒这层关系,论身世背景,长相才华,姐姐跟夫子都堪称绝配,结为夫妻也很正常,应该不会有人说闲话。
慕子白如此想着。
这个时候。
别说姐姐对夫子有意思,就算没有,为了辈分,自己也要撮合他们!
而另一边,对于逆徒的歪心思。
苏长歌浑然不知。
宴席上,不时有人朝他敬酒,亦或者过来寒暄攀谈两句。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一轮月牙爬上天穹,云水苑的热闹氛围也随着宾客离去而渐渐冷下来。
虽然是主家。
但苏长歌没有留到最后才离去。
与兄长打了声招呼后。
便搭乘马车,沿着官道一路抵达府邸。
回到房间,苏长歌躺在床上,没有去想其它,直接潜入到识海当中。
天地文宫从外看去还如往常那样。
没有任何变化。
然而,当苏长歌走进文宫内时。
一缕中正平和的轻风朝他脸上袭来,整日的疲惫瞬间消失。
轻风像是有生命一般。
环绕在他身边。
苏长歌尝试用心念控制,但却没什么用,轻风根本不受他影响。
见状,苏长歌不免有些遗憾。
还以为能像修士那样。
操控天地之力施展种种法术神通。
随后,苏长歌没有再管轻风,走到中央那尊宏伟雕像前。
自那次踏入七品明意境来过这里,之后他每天不是教学生,筹办钱庄,就是练习武道、射箭和骑术,过的格外充实。
而现在。
自己突破到儒道六品,正儒境。
不知道会得到什么能力。
但如果说明意还能解释成明悟武道真意,那正儒跟武道完全没关系。
苏长歌正想着。
一道古朴沧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儒道六品,正儒境。”
声音落下。
雕像手中的竹简并没有再掉落金页。
但腰间的佩剑却是化作一道光芒,体型变小数百倍,悬浮在苏长歌面前。
剑身如玉,晶莹剔透,上面还刻了仁义二字,给人一种温润细腻的感觉,只是剑刃却极其锋芒,似乎能斩断一切。
“不会是要我提剑砍人吧?”
看着眼前的仁义之剑,苏长歌表情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