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一肯定了阮绵绵的猜测,“见面后俩人好像吵起来了,在屋里头说了许久,庵堂的人听到大夫人在哭泣,后来大老爷怒气冲冲拂袖离去。”
“阮禅此刻在府中吗?”阮耿抬眼问道。
“大老爷去了庵堂后就回府了,一直在府中。”定安侯府的事还真没有阮一不知道的。
“那他知道陈婉玉的死讯了吗?”阮耿继续问道。
“应该还没接到消息。”
“叫人传他过来。”阮耿说完转向阮绵绵,“你回烟笼院去,其他的事交由你祖母处理就好。”
“是。”阮绵绵跳下椅子离开书房。
走出书房,小奶团子难得一脸沉重,九儿不紧不慢跟在她的身后。
出了福安堂,见阮绵绵还是沉着脸,九儿忍不住问道:“郡主,发生什么事了?”
“陈婉玉上吊自尽了。”
“啊?”九儿也很惊讶,“她怎么这么想不开?”
“不知道,其中估计有什么缘由。”阮绵绵叹口气,“我是怕两位哥哥接受不了,尤其是大哥哥,科举就在眼前了,若是他知道的话,必定会受到影响。”
九儿安慰道:“郡主,大房的事自有大老爷管,再说他管不了还有老侯爷和老夫人,您就别操心了。”
“也是,看看怎么样再说吧。”
再说阮禅突然被老父亲召来书房,尽管他心情不好,不过还是赶紧过来。若无紧要的事他老人家是不会主动找自个儿的。
一进书房,阮禅行礼问安刚站直身躯,就听到阮耿说:“陈婉玉上吊自尽。”
唰地一下,阮禅的脸色发白,他声音都是颤抖的:“父亲说什么?”
“我说陈婉玉死了。”阮耿的眼睛紧紧盯着阮禅,“上吊自尽死的。”
阮禅后退着跌坐在椅子上满脸惊愕:“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阮耿眼中闪过光芒,看着大儿子刹那间脸无血色,他暗暗叹息,三个儿子中阮禅最像自个儿重情重义。
陈婉玉一再挑战阮耿的极限,可他一再容忍最根本的原因并非她是阮锦和阮钊的生母,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大儿子对她是真心的。
看着阮禅吃惊过后沉浸在悲伤之中,阮耿仔细观察他一番后发出长长叹息。
“在她死之前,你去见过她?”
“父亲怀疑我?”阮禅猛地瞪大了眼睛。
阮耿皱了下眉头:“我在问你。”
阮禅神色黯然:“没错,我见过她。早知道她会想不开,我就不去见她了。”
“为什么突然想去见她?”阮耿问道。
沉默了许久之后阮禅一脸为难望着老父亲:“我可以不说吗?”
阮耿想想回答说:“若是查实陈婉玉的确是自尽而亡的你可以不说。”
“父亲还是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你,你对她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只是陈家虽不如当年,但若是知道了必定不会甘心。你是最后一个去见她的人,他们很快就会找上你的。”
阮禅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犹豫了片刻之后,他从怀中掏出封信递给了阮耿:“我去找她,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