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的繁华虽不及京城,但风景秀丽,古迹众多,也颇得人们青睐。
岑同不止一次来过东都,但此时他无心玩赏这里的景致,而是同两个侄子直奔东都的管事衙门。
他们手上拿着京兆府的公文,有这个就能让东都的官差随他们去找人。
岑同担心只是自家这些人去了, 根本不能把人救出来,甚至连面都见不到。
明摆着花楼不可能老老实实地把人交出来,他们更担不起拐带官眷的罪名。
万一逼急了,他们或者把人藏起来,或者干脆杀了灭口。
不可不防。
东都的长官见了,连忙说道:“原来是岑二爷,失敬失敬。但不知你们要找的人在哪里?下官这就带人前去。”
岑同还了礼说道:“依在下看来,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不如等花楼开门的时候, 我们假装成客人先进去看一看虚实。
若真的是,你们再把那里围起来。如果不是,我们就直接出来,也不必麻烦各位了。”
“岑二爷想得周到,那就这么办吧!三位一路辛苦,怕是还没用午饭。不妨赏个脸,让下官略备薄酒,算是给三位接风。”
此时已是下午,他们只是早起在船上胡乱吃了一口,也的确该吃饭了。
吃过了饭,又短暂休息了片刻。
岑同想着去花楼总要体面些,免得被人瞧出来什么。
他本来是个极讲究的人,因为女儿失踪,才变得有些不修边幅。
就在东都衙门的后院栉沐一番,换上干净衣衫。
看看已是黄昏,便同两个侄子缓步到玉人坊来。
东都的花楼门前都堆着花塔,檐下挂着一溜茜纱红灯。
此时已经开始上客, 门前迎客的姑娘们个个笑颜如花, 手里的帕子花红柳绿, 或展或飘,或掩口或遮面,好似蝶翅乱飞,招人眼目。
玉人坊的老鸨香姨在楼上看见了岑家叔侄三人,对一旁的姑娘道:“娇蕊,这三个新客多半是有来头的,咱们下去迎迎。”
娇蕊咯咯娇笑道:“妈妈,这三个一看就不是惯逛的,的确得由你牵引牵引。”
香姨捏着一柄蜀葵团扇款款走下楼来,向岑同三人说道:“三位爷是稀客,快请进,咱们这儿酒水好,姑娘更好。”
岑同叔侄三人都是美男子,且身上没有那些浮浪子弟的纨绔习气,斯文中透着尊贵,在这烟花之地显得甚是不同。
娇蕊等几个姑娘上前来,六个倒有三个是奔着岑同。
“不知怎么称呼几位?恕我冒昧了, 瞧着你们的气度倒像是京城来的。”香姨边陪着岑同三人往里走, 边笑着说。
“我姓佟,这两个是我的侄子。”岑同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名, 便以名为姓,自称佟二。
“原来是佟二也,失敬,失敬!”香姨也不细问,来这里的客人不愿意透露姓名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