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军中,一彪人马簇拥着一将出来,正是曹操。
“曹贼,你这畜牲!竟敢血口喷人!”
祢衡见到曹操出来,一开口就反骂他为乱臣贼子,肺都要气炸了。
他如今不在大秦,双方互为敌对阵容,祢衡半点也不害怕曹操,说起话来自然肆无忌惮。
“正平兄,当日一别,甚是想念,我曹操佩服的人不多,祢正平绝对算是一个。”
“那天,正平兄当众更衣,面不改色,那是何等的气魄,可谓文人气魄,铮铮铁骨,真叫人好生佩服!”
“今日我两军对阵,不知正平兄意下如何,想不想再重温旧梦,嘿嘿。”
曹操并不生气,说起话来慢条斯理。
祢衡一愣。
当日击鼓骂曹操,他当众脱了衣服,还大骂曹操,他自觉这是件有辱斯文的事,于曹操也是件丢面子的事。
现在倒好,他没提这茬,曹操竟然主动提起,还热情地建议他再来一出。
祢衡袖子一摆,指着曹操的鼻子,一时间怒气勃发。
“曹贼,恶贼,世上还能有比你更不要脸的人吗?”
“当日你刺董失败,吕伯奢一家款待你,反被你杀尽,你恩将仇报,简直狼心狗肺。”
“说什么‘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简直是无耻之尤!”
祢衡戟指怒目,义愤填膺。
他要把曹操做过的最恶心的事情,当众说出来,让别人看清楚,曹操是个怎样的卑鄙无耻之徒。
在他看来,这对秦军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嘿嘿,正平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吕伯奢是我叔父,他外出买酒,我却被他儿子抓住,差点死于屠刀之下。”
“幸好我曹操有军师相助,我们拼死反抗,杀出一条血路,我何罪之有?”
“再有,我曹操是人,不是畜生,我并未杀害叔父吕伯奢。”
“正平兄学富五车,我曹操以为你是明理之人,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凭空污人清白?”
曹操抬高了声调。
祢衡差点气炸,他本以为,曹操杀吕伯奢一事证据确凿,结果曹操当场否定。
此事他并未亲眼目睹,难免有人云亦云之嫌。
要是不把这事当众讲清楚,他祢衡反成了信口开河之人。
到时候,他祢衡不管再说什么,只怕也没有人再信。
“好个曹贼,你说有军师相助,你倒是说清楚军师是谁?现在哪里?”
祢衡强忍怒气,呵斥道。
“军师陈宫,弃官随我曹操逃亡,在吕伯奢的家中为人暗算,身受重伤。”
“我们逃出吕家不久,军师因为伤重不治身亡。”
“每念及此,皆令我曹操痛彻心扉。”
曹操神情肃穆,声音沉重。
“放屁!一派胡言!”
“人都死了,当然是由得你乱说。”
“曹操你猪狗不如,肯定是你杀了陈宫,现在说他伤重而死,只为了掩盖你恩将仇报的丑事。”
“恶贼,你真该千刀万剐!”
祢衡豁出去了,陈宫已死,曹操可以随便说,他也能。
说白了,此事死无对证。
“嘿嘿,正平兄此言差矣,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刚才我有一句话说了谎,陈公台并未死,董卓殁后,公台兄回了东郡老家。”
“正平兄若不信,可遣人去东郡问,看我曹操是否说谎。”
曹操脸上的肃穆神情一扫而空,代之以嘻皮笑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