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书临果真自己一个人去元府赴宴了,去了之后,他便跟元父和王氏说元时初病了,不好出门,也不想冲撞妹妹的婚礼。
元父听了,不悦地说了一句“病也病得不是时候,真是晦气!幸好没来搅和她妹妹的婚礼……”
詹书临顿时心里一沉,即使他也很不满元时初的为人处世,但听见元父这么说元时初,他就觉得元时初想要疏远元家人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哪个父亲会这么说生病的女儿?要是疼爱女儿的父亲,不应该问问女儿生了什么病,病得严不严重吗?
元父应付完詹书临,就又脸色一变,立马喜气洋洋地待客去了。
因为元时婉要嫁的人是三皇子,因此今儿来元府赴宴的客人很多,非常热闹,詹书临在其中,见了不少朝中重臣,在这种场合,其实也是官场中人进行交际的机会。
喧闹之中,吉时很快就到了,三皇子大概对元时婉真的很爱重,是亲自上门来迎娶的。
新娘子出门之后,一台台沉甸甸、压得抬箱人脚步艰难的一百二十八台嫁妆就跟着出门了,这丰厚程度,顿时引起宾客们一片感叹,大家纷纷觉得元家真是疼爱这个女儿,居然舍得准备这么多嫁妆。
詹书临看着这仿佛看不到头的嫁妆队伍,想起元时初那天在院子里清点的那六十六台没多少值钱东西的嫁妆,顿时心里五味杂陈,复杂难言。
虽然知道元时婉嫁的是三皇子这种天潢贵胃,自己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根本无法与之相比,但同样是元家的女儿,还是双胞胎,只是因为嫁了不同的人,在嫁妆上就有这么大的差别,即使是清高如他,对元时初的嫁妆没什么想法,心里也难免有点不舒服,同时也能理解元时初为什么这么决绝地跟元家人断绝来往了。
想必元家人对姐妹俩的这种偏心对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吧?詹书临突然觉得元时初今天没有来也是好事,否则她要是看见元时婉的嫁妆,岂不是会很难受?
元时初在自己院子里看话本,就听见丫鬟来报,说是三小姐来看她了。
元时初想了想三小姐到底是谁,终于想起来是詹书临的幼妹詹茹娘,詹茹娘还没有出嫁,不过已经定亲了,她跟这个小姑似乎没多少交集,怎么突然就来看自己了?
不过还是决定见见她,于是詹茹娘很快就进来了。
“二嫂,你真的在家啊?今天不是你娘家妹妹出嫁吗?还是嫁给三皇子,你怎么没有回去参加婚礼?”詹茹娘一看见元时初,便震惊地问。
元时初撩起眼皮,很敷衍地采用了詹书临给她找的那个借口:“我身体不舒服,就委托你二哥待我去了。”
“这也能代替的?”詹茹娘一点儿都不见外地坐到元时初面前,掂起石桌上的点心就吃,然后还感叹一声,“二嫂,你院子的点心还挺好吃,这是什么点心?我好像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