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元时婉跟三皇子成亲的当天,元时初并没有去元家,她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再跟元家人有牵扯,那就不会再去赴宴。
元时婉虽然没有害过原主,但也从来没有帮过原主,她在原主的庇护下过得无忧无虑,没有见识过内宅里的任何脏污之事——否则她不会养成天真可爱的热情小太阳性格。
但是在原主几年后得知詹书临娶她的真相、大受打击,病重的时候,她这个一向疼爱的妹妹,却始终没有来见她一面,只是派人来送些药材,虚虚地传几句安慰之语,就再也没有其他行动了。
元时婉这举动不算对不起原主,只是显得她对原主太凉薄了而已,明明小的时候,是原主护着她和元绍宗,才让他们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可惜他们不知道,还真的以为原主性格古怪,跟家里人合不来,所以他们也对原主漫不经心,丝毫不在意。
原主临死前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太失败了,为什么两个亲生弟妹,一个自私自利,只想着从她这里得到好处;另一个则凉薄无情,连来看她一眼都不愿意,明明是以善良、活泼、心软闻名的人啊,难道元时婉的这些美好品质只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展现,在元时初这个亲生姐姐面前就无所谓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元时初虽然对元时婉没什么恶感,但也没什么好感,最多只当她是陌生人了,自然不会去参加一个陌生人的婚宴。
“你真的不去元府参加你么妹妹的成婚宴?”詹书临拧着俊美不太赞同地说,“她毕竟是你亲生妹妹,你作为姐姐都不出席,别人会疑心你与娘家不合。”
元时初点点头:“我确实与娘家不合,别人要是怀疑就怀疑吧。”
詹书临被她这话一噎,只觉得自己这位新娶的夫人实在离经叛道,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不在意娘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不愿意与人虚与委蛇,性子决绝。
詹书临脑袋都大了,他劝道:“你这样做是不会被世人所接受的,不知道会惹来多少闲言碎语。你要是真的不喜娘家人,可以只去吃个饭就回来,忍一忍就好了。”
“不行,我不想忍。”元时初澹澹地看着他,“你要是怕我连累你家的名声,可以直接给我一封和离书。”
詹书临深吸了几口气,把自己胸中升腾的怒火压下去,脸色难看地说:“元时初,你任性也要有个度!动不动就把和离放在嘴里,你到底我们这件婚事当成什么了?”
“重点不是我把这件婚事当成什么,而是你啊。”元时初已经摆烂了,她不想委屈自己做不想做的事,詹书临要是不能接受,那真的可以跟她一拍两散。
詹书临看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忍了又忍,最后冷冷地抛下一句:“我会说你病得厉害,无法赴宴,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就离开了。
元时初并不理会他,他想去就自己去,至于他找理由来掩饰自己不想出席妹妹婚宴的事实,那是他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