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来,那淮州这些染了疫病的人,将会如何自处?
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等死?!
程县令越发地惶恐起来:“瘟疫本就是不幸之代表,这拨下来的赈灾银,少之又少。若是瘟疫之事传出去,谁又敢过来护送赈灾银?”
“臣是做错了,是舍弃了那些瘟病之人的性命。可是如若不这般做的话,城中其他健康之人,又该如何活下去?!”
“作为县令,臣必须做出取舍!”
宁澜看着面前的程县令,眼里闪过几分复杂:“此事,功过相抵,待朕处理完这些事情,再来责罚于你。”
“至于赈灾银之事……”
宁澜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方主薄,程县令,此事重大,若要细查,必定是抽丝剥茧。还请两位协助朕,把那贪污赈灾银之人揪出来。”
“臣,领命!”
宁澜用过了晚膳,便又回了别院。
这一天的奔波,宁澜哪怕是身体再好,这怀着孩子,也有些受不住了。
出门的时候,宁澜有些不舒服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宁夫人如今身子越发地重了,需得注意自己的身子。”
方主薄走了过来,一脸担心地问道:“听闻宁夫人今日去了西城门,可有无恙?”
“劳烦方主薄担心了,我没事。只是今日操劳过度,所以有些不舒服罢了。”宁澜摆了摆手。
瞧见方主薄一人前来,不由得笑道:“方主薄,你我同路,不如一同上轿子吧。”
“臣不敢……”方主薄一脸惶恐。
宁澜温笑一声:“你也是有了身子的人,这来回奔波,月份还未做足,多多少少还是要小心一些的。”
方主薄一愣:“殿下怎会得知……”
“先上来吧。”
宁澜进了轿子里面。
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温水,还有一些酸甜的糕点。
宁澜自从怀孕了之后,就特别喜爱这些东西。尤其是发酸的果子,吃下去十分的舒服。
“朕学过一些医术,懂得看面相。再加上方主薄时不时扶着自己的腰,朕便猜到了。”宁澜道,打量了一眼方主薄的脸色。
又问:“方主薄这是没睡好,瞧着脸色有些发青。”
方主薄点了点头,轻叹一声:“昨夜臣彻查了这些年赈灾银运送会经过的地方,只是可惜,臣的能力终究有限,并未查到什么。”
宁澜不以为意地道:“此事关联重大,调查起来,也并非是难事。既然方主薄已经怀了身孕,那便好好休息便是了。”
“多谢宁夫人体谅,但是这是臣的失职,臣必须要给宁夫人一个交代。”
宁澜挑了挑眉,也没有继续劝下去,而是道:“这事不急。只是,我怎么听闻,方主薄已经和自己之前的丈夫和离,独自带着一个女儿。如今,这是又有了喜事?”
方主薄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算是喜事,我和他认识许久,只是最近才结为夫妇。淮州城中如今遭遇了这般事,臣也不想再劳师动众地办什么喜事。”
“即便如此,我还是得恭喜方主薄了。”
轿子先是在方主薄的家门前停下。
方主薄下了马车,便听到一道憨厚老实的男人声音:“妻主可算是回来了。”
宁澜掀开车窗帘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