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信郡王大步过来,老远就叫:“锦儿!锦儿!”
沈昼锦快步过去:“怎么了?”
信郡王指着头顶的帽子,就快吐舌头了:“热死老子了,能整的薄一点儿不?”
沈昼锦也乐了,赶紧带着他回去,一摸兔毛都湿透了,给他找了个布帽子戴上,也不管好看不好看了,顶上剪个洞把发髻露出来,一边问:“怎么样?”
“还行,”信郡王直接拿着个板凳子扇风,也不嫌沉:“反正老子就到处转呗,时不时的拉起一帮人来,都练练,老子心里就一直想着让他们厉害点厉害点,想半天吧,就能感觉到这玩意儿……就那种听见老子说话,跟老子点头的感觉,你懂不?”
沈昼锦笑道:“行,那你慢慢想。”
信郡王放下板凳子,道:“就有一点,因为老子以前,就经常想着,要是手底下的兵都三头六臂就好了,所以这会儿……有时候忍不住就想着他们要是三头六臂就好了,然后就赶紧不想了,你说这个没事吧?”
沈昼锦要被他笑死了:“没事,你随便想,三头六臂虽然长不出来,但说不定有了堪比三头六臂的本事呢,不亏的。”
说笑归说笑,但,也许是因为信郡王对他手底下兵的力量,有一种信念感,所以还真有不少人突飞猛进,进度不逊于徒弟们,就连江殷炽他们陪练回来,都说感觉兵哥哥们厉害多了。
就连不会武道的普通大兵,实力都能得到提升,这种群体性的实力增长,还真是非信郡王这种心怀家国的边关守将不能成。
转眼就到了三月初。
三月三晚上,忽然飘起了雪,大家顿时都提起了警惕,果然,到了晚上,气温又开始直线下降,刚脱下不久的大袄,又重新穿了回来。
沈昼锦吃过早饭,到许庭深这边看了看。
炉子已经生起来了,老远就感觉到暖和,沈昼锦在外头叫了他一声,便有一人打开厚厚的帘子,把她让了进来。
一大早的,里头已经坐了一桌人。
许庭深虽然装傻,其实是个心里有数的,一伙人辛苦是真的辛苦,争分夺秒,趁着天暖和,马不停蹄的把周边跑了一遍,天冷了,正好把信息整合一下。
而且他这个团队显然也不是随便建的,是真有行家在,舆图画的一堆一堆的,还取了土和植被,用来判断土质种种,感觉比后世的勘察也不差什么了。
沈昼锦看了一会儿,觉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也没打扰他们,就又掀帘子出来了。
雪仍在纷纷扬扬的下着,沈昼锦慢悠悠的一路滑回去,还有闲心在雪地上画几朵花,结果才刚进营门,就见一个大头兵跑过来,急道:“沈师沈师!将军昏倒了!口鼻流血,你快点去啊!”
沈昼锦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在哪!?”
他道:“军医帐!”
沈昼锦也不管这个大兵了,直接一路飞身过来,一进门,就看到军医正用布巾抹去信郡王口鼻的鲜血,耳中也正慢慢沁出血来,沈昼锦吓了一跳:“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