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受伤害的人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于是把脸凑过来,蹭她光滑的面颊,在她耳边喷着热气沉声说道:“不站着说,咱们坐着说,以后成婚了还能躺着说。”
“你!”宋清月用手把他的脸推远,“你简直就是个流氓!土匪!”
“嗯,可不是,你还说要做本土匪的压寨夫人呢,还说什么找你做压寨夫人,在一众土匪中倍儿有面子,是不是你说的?别告诉本世子你不记得了。那时候说得好听,现在就不愿意了,小骗子!”他说着,锁住她张牙舞爪的手,用力箍住她的腰身,强硬地凑过去,狠狠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宋清月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地看着他,看他用这张俊美无俦的脸摆出邪肆狂狷的笑意,觉得这哪里是什么皇室贵公子,可他里内压杆就是个不讲道理的海盗土匪!
“你土匪!”她愤然控诉。
李昭便十分无赖地道:“本世子就是土匪,你也要说话算话,是不是,我的压寨夫人?”
见宋清月依旧气鼓鼓的样子,他笑得愈发愉悦,紧紧箍着她,用面颊去蹭她的颈窝,将下巴搁在她肩头,语气放柔了缓缓道:“反正以后你嫁给我也是要知道的,现在也不怕告诉你,我那时候是被继母养坏了性子,无奈之下,父王才把我带去岭南军营去的。幼时咱们几次相遇,正是本世子最顽劣不堪的时候。”
“您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宋清月翻白眼,引得李昭哈哈大笑起来。
良久,宋清月又带着许些担忧地问道:“那殿下跟现在的肃王妃……”
“还没撕破脸。”李昭无奈笑道,“总归她是父王明媒正娶的继室,明面上她从来对我比对她亲生的孩子还要好。我不敬她便是我的不是。本世子没那么蠢。”
“那……她以后会找我麻烦吗?”
李昭想了想,诚实答道:“会。”
宋清月叹气,无精打采地靠在李昭胸膛上:“就知道,若是嫁给你就永远别想过安生日子!”
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自己怀中渐渐放松下来,李昭心里高兴,歪头,又亲了一下她的面颊:“不怕,有本世子给你撑腰,你不必怕她。”
“我要退亲!”
“不可能!”李昭发狠了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沉声在她耳边低低道:“圣旨已下,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得嫁过来给本世子守着!”
他从侧面看到她的睫毛一阵震颤,原本已经放松了的身子又紧绷起来。
李昭隐约知道方才他说错话了,可听到她说要退婚,怒意便不可遏抑地涌上心头。她是他的,从头到脚,从以前到以后,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的!
宋清月被他双臂勒得生疼,方才那话让她如坠冰窟。李昭是书里的配角、反派,一个土生土长的皇家贵胄,她不该因为他对自己好就生出任何指望的。
无意与他分辨,这是三观不合的问题,以后终究是过不到一起去的,她轻不可闻地叹出一口气,低下头,与他软语讨饶:“我知道了,殿下您别生气,太紧了,勒着我了。”
李昭知道宋清月这下是真恼了自己,但他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是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他不后悔对她说这样的话,他心里就是这般想的,这是他的态度,他想要抓住她,拼命地想要抓住她。
李昭歪头瞧她,目光扫过她脸上的肌肤,最后定在她粉嫩的唇瓣,喉头微滚,心中愤恨她始终不肯与自己交心,便一口咬了上去……
一会,丫鬟婆子进门收拾杯盘碗筷的时候,看见宋清月低头拿着帕子捂着嘴,站得离世子殿下老远。
墨韵问道:“姑娘,今日还出门跑马么?要是去的话,奴婢帮您更衣。”
宋清月依旧拿帕子捂着嘴,摆摆手,道:“不去了,我,我今日身子有些不大爽利,就在屋里休息,你们替我送送世子殿下。”
说罢她站起来,绕道屏风后,到床上躺着去了。
李昭以手握拳掩在唇前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道:“宋姑娘今日好好休息。走,去前头给我母妃念经去。”背着手,昂首挺胸地带着一众小黄门和侍卫走了。
外头小林公公正着急等着的,不过方才一直不敢贸然打扰,这才急急禀报道:“殿下,表小姐也来给王妃娘娘上香……”小林公公说着,一抬眼,忽地瞧见自家世子爷唇上似有似无的一道印子,噎了一下,“殿下,您这……”
“滚!关你屁事!”李昭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摸了摸唇上的牙印,心里竟觉得美滋滋的,接着又问道:“哪位表小姐?”
“宁二姑娘。”
宁二姑娘大名宁越瑶,乃是镇远侯宁汉松唯一的嫡女。侯府的大姑娘是宁汉松的侄女,已经早早嫁去外地了。
宁越瑶自小在王府长大,乃是王府姑娘们的伴读,与李昭算是青梅竹马的表妹。但李昭八岁就去了岭南,十五岁回京城后又被皇爷爷扣在宫里念书,之后他又在西京营挂职,每旬才回王府住一天,也基本不怎么去后院,可以说其实也没见过这个表妹几面。要说有多少情情分,那便是看在她也姓宁的份子上。
至于这宁二表妹怎么就对自己情根深种了,那只能是因为他的世子身份,不过李昭压感不在乎。
不想见吧,人都来了,不见肯定不行,李昭只得道:“走,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