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内,三方人马吵了一天后,不欢而散。
李定国铠甲不离身,从议事厅回去后,便径直去了自己军营,晚饭也胡乱吃了几口,便盯着军营中的地图炯炯出神。
其实他虽然眼睛盯着地图,但是注意力全然没在这上面,直到手中的烛火燃尽,他还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崇祯三年,年仅十岁的他便被抓进了军营。
他这一辈子没有童年,自打他记事起便是尸山血海,泽袍,养父,兄弟一个个皆离他而去,都倒在了半路上,有的早已经分道扬镳,大浪淘沙,世人都说他是大明柱石,对于这个称呼,他没有半点高兴。但他坚信能让大明起死回生的只有他自己。
这狗娘养的世道,快点结束吧。
这一战关系两国几十年的国运,偏偏有这么多人看不起形式,四处掣肘。
正当他思绪万千时,一道声音传来。
“晋王,可要添蜡?”
大概是外面的人见里面黑了太久,怕出意外,出声询问。
只是这声音有些陌生。
“可!”
李定国模湖看见一个人连同身后两名甲士走了进来,他才发现眼前这人有些熟悉,但肯定不是自己账下的人。
李定国毫不忌惮,镇定的坐着。
待那人稍稍靠近,才发现居然是顾炎武。
“亭林先生,你来我这大营,可有何事?”
顾炎武先拱手行了一个礼,为李定国手中的烛台添上了蜡然后点亮。
李定国一挥手,便让后面自己两个心腹离开了,意在表达信任顾炎武。
顾炎武吹开火折,点亮了营中,轻笑了一声:“看来我这老脸还有几分面子,自作主张让晋王您亲兵不要提前禀报,没想到还真答应了,不怕我行刺客之事啊。”
李定国也笑了两声:“亭林先生名震天下,德行为天下所知,我周围的儿郎又且是那样不知轻重之人。”
顾炎武点头:“既然晋王信我,那请晋王换上便服,我带你游一遍秦淮河。”
李定国皱眉,不知道顾炎武打的什么主意。
顾炎武又说;“晋王出生三秦之地,又就在军旅,想必之前没来过南京,这些日子,也基本都在议事厅,鄙人今日便假公济私带晋王一览这天下繁华之地。”
李定国罢手:“什么事情,明日再商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