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心中暗骂,陈庆什么时候和朝廷团结过?
他脸上依旧陪笑道:“正好成都府没有通判,不如让郑知府改任通判?殿下觉得如何?”
陈庆心中顿时大怒,什么玩意!自己怎么做需要他来安排吗?
陈庆呵呵一笑,“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我会考虑,不知道张员外郎现在住在哪里?”
“卑职暂时住在驿馆!”
陈庆点点头,“家人可一起来上任?”
“家人还在老家温州,暂时不会过来。”
“原来如此,可带了幕僚?”
“带了两名幕僚,殿下也知道,很多事情必须仰仗幕僚。”
陈庆喝了口茶,又笑问道:“不知员外郎上任后,打算怎么治理成都府,有没有什么想法?”
张斌踌躇满志道:“不瞒殿下,卑职还是第一次外放为官,胸中有很多抱负,没有机会实施,这次我出任知府,首先就是要加强官学,四川路考生连续两届科举的成绩明显下降,临行时,我向天子也汇报自己的想法,天子很支持,给了卑职很多教诲?”
陈庆笑眯眯道:“天子怎么说?”
“天子说,去地方为官,人财物最重要,人才兴旺,财政充裕,物资丰盛,只要能做到这三点,那就是一个合格的地方官,天子说,若有什么困难,要依靠朝廷,朝廷一定会大力支持,当然,也需要殿下的支持。”
陈庆有点糊涂了,眼前这个人是傻子吗?他不知道自己和朝廷的斗争?徐先图也会告诉他,那他为什么还这样说,还是故意来向自己示威,在自己面前表明他的态度,不会被自己拉拢。
陈庆微微笑道:“张知府胸怀大志,我会拭目以待。”
陈庆把张斌打发走,随即派人把郑爱农找来。
不多时,郑爱农匆匆赶来,进帐便道:“殿下,今天一早,张斌找到我,说他是朝廷新任命的成都知府,他建议我出任通判,说这是徐相公的建议。卑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恳请殿下教我!”
陈庆哼了一声道:“我看徐先图是老糊涂了,一个入仕才六年,从来没有做过地方官的人,居然一步到位出任成都知府,徐先图知道自己在破坏规矩吗?”
“殿下说得对,他从未当过地方官,而且据说他家境很富裕,根本不知民间疾苦,他若真的掌了权,必然会使成都府一塌糊涂,真不知道天子和徐相国怎么会任命这样一个没有经验的人出任知府。”
陈庆负手走了两步道:“这个人应该是天子故意用来试探我,可以说,他就是一面旗帜,朝廷在盯着他,四川各州府也在盯着他,若处理不好,确实会引发官场混乱,同时我也会和徐先福交恶,这是我暂时还不想面对的,不过想必徐先福自己也心知肚明,才派一个没有经验的人。”
陈庆已经隐隐猜到一点端倪了,成都知府必然是天子让徐先福推荐,徐先福也并不情愿,所以才故意推荐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过来任职。
想到这,陈庆知道该怎么对付朝廷了,就按照自己的既定计划来,彻底架空此人。
“我给徐先图一个面子,你就改任成都通判,然后你另外置办一座官衙,把府衙所有的官员和差役都带过去。”
郑爱农虽然有点委屈,但他明白陈庆的意思了,“殿下,原来的川陕宣抚使官衙就在成都,它用作行台尚书官衙不错,卑职也可以搬进去。”
“可以,你兼任行台尚书府政务支使,负责成都府,这是我专门给各州通判安排的兼职,实际上就是架空各地府衙和州衙,想和我作对,那就设立支使,另外,成都官宅比较紧张,没办法给张斌安排官宅,他若想租房居住,悉听尊便!”
停一下,陈庆又冷冷道:“另外,找两个妓女去县衙告状,就说张斌的两个幕僚奸淫妇女,让县衙的板子硬一点,逼他们承认招供,关入大牢,不准张斌探视!”
郑爱农半天说不出话,这也太损了吧!这是一个王爷想出的办法吗?
他不敢违抗,只得躬身答应,“卑职遵令!”
陈庆又笑眯眯道:“若知县问起来,就说是郑都统出的主意,我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