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爱农先告辞走了,郑平犹豫一下道:“天子逼迫我父亲当说客之事,殿下知道了吧!”
“这件事我知道,你父亲也写了一封信给我,朝廷转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
“昨天刚刚收到,是礼部员外郎张斌来送的信,此人将同时出任成都知府,但郑爱农还不知道,我没告诉他。”
“这个张斌如何?”
“这个张斌是徐先图的人,情况有点复杂,我知道殿下今天会到,所以也没有立刻答复他。”
陈庆心中略略有些不快,他对徐先图的印象还不错,怎么也涉足四川的事情,而且一上手就是成都知府,难道他真以为自己会让步?
“你是怎么想的,我是说你父亲的事情?”
“我当然不稀罕什么郡王,我父亲也是这个意思,他私下写信给我,让我一口回绝,我回绝肯定没有问题,我就担心会不会连累我的家人。”
“所以呢?”
郑平苦笑一声道:“所以我想了一夜,最好的办法是殿下把我调走,调去夏州或者灵州,我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陈庆摇摇头,“你必须把一个原则性的问题搞清楚,天子对你一点也不稀罕,他要的不是你,而是四川路,我把你调走没有关系,但天子得不到四川路,必然会迁怒你父亲,认为你们父子暗中串通,他一定会找你父亲麻烦。”
“那卑职该怎么办?”郑平苦恼道。
陈庆微微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用担心,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你不用调走,你家人也会平安无事。”
“什么办法?”
陈庆不慌不忙道:“第一个办法是,你父亲带着家人连夜离开临安,你父亲也想出海躲两年,但这个方案被我否决了,我不希望你父亲离开临安,报馆需要他。”
郑平叹口气,“离开临安确实不现实,家族的大量财富都会毁于一旦。”
“所以我想用第二个办法,你登报斥责你父亲背信弃义,公开声明脱离父子关系。”
“什么!”郑平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你别这么焦虑,这只是一个策略而已,表面上脱离父子关系,做给朝廷看的,实际上,你们依旧是父子,等将来时机,重新登报恢复父子关系就是了。”
“这个.....“
郑平踌躇道:“怕我父亲接受不了。”
“你错了,这就是你父亲想到的办法,他让我来劝你。”
陈庆取出郑统全的信,递给郑平,“你自己看吧!”
郑平接过信看了一遍,父亲果然在信中提到了这个方案,虽然让人有点难以接受,但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他的父亲和家人就不会受自己连累了。
“殿下,这件事让我再考虑考虑!”郑平在感情上一时还难以接受。
陈庆点点头,“我会在成都休整两天,走之前你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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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陈庆在军营接见了礼部员外郎张斌,确切说,是张斌前来拜访陈庆。
他是徐先图的门生,绍兴二年的进士,看起来年纪不大,三十岁左右,长得倒是仪表堂堂。
“这是吏部的任命书,请殿下过目!”
张斌在陈庆面前不敢放肆,恭恭敬敬将一份任命书交给陈庆,陈庆接过看了看,淡淡笑道:“不是说好怎么任命要和我先沟通吗?吏部也太性急了吧!现在成都有两个知府,会让成都官场无所适从,也会显得我和朝廷不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