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浩在某种程度上,觉得这个新国王其实也有点冤枉,虽然他的一生过度放纵不羁爱自由,说起来倒也没真的干什么坏事儿。
暹罗当前所有问题,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埋雷了,无论是荒唐的觐见制度,还是王室资产管理局的腐败,根由都在老国王身上,跟这个新国王没什么关系。
应该说这位新国王所做的,不过就是躺在先辈的功业上面挥霍,虽然是个合格的败家子,却真没建功立业的本事。
那么这位新任国王在干什么呢,没人知道具体每天做些什么,反正肯定是跟新王妃你侬我侬。
这让苍浩非常费解:“形势对王室这么不利,难道新任国王不出来做点什么,至少应该发表一个讲话吧?”
“他根本没当回事儿。”高云峰倒是看得很清楚:“你们要是了解暹罗历史就不难发现,其实内政方面一直都不太平,每隔几年都要又一次剧烈动荡。动荡的因素当然多种多样了,各种各样的人怀揣自己的目的,试图利用群众达成,其实也曾经有人呼吁过改革王室制度,不过不成气候。因为动荡是常态,所以大家也就习惯了,包括新国王自己在内,觉得拖上一段时间的话,也就不了了之了。”
苍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应该坚持不懈。”
“问题是国王虽然跑了,其他部门仍然在有效工作……”高云峰有点担心:“很多高校和医院已经派遣联合专家组前往疫区,有些消息已经传回曼谷,说是并非超级黑死病,而是一种过去没发生过的新型流感,虽然看起来好像挺可怕,实际上根本死不了人。”
苍浩并未告诉高云峰,有关北方病毒的真相,很简单,为了保险起见,越少人知道真相越好。
既然高云峰主动说出来,病毒的真相只是流感,说明暹罗内部确实有很多人已经发现了,但苍浩对此并不惊讶:“新国王过那边肯定也得到消息了,这样一来更不当回事儿,接下来有两种可能,或者是回国装装样子,或者是在德意志继续花天酒地。”
“现在的问题是,当前公众的不满是因为国王躲避病毒,既然病毒没那么可怕,公众的愤怒会不会消退?”
“应该不会。”苍浩摇了摇头:“公众的不满积蓄已久,只是需要一个突破口宣泄,北方的病毒提供了这么一个突破口,既然公众开始宣泄情绪,那么到底是一种什么病毒已经不重要。但是,新任国王的表现值得关注,如果真的回国装做与民共渡难关,并且时间出来一些惠民措施,对我们来说还真挺难办。事情都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我们后退是不可能的,只能继续往前走。”
高云峰有同样的感觉:“王室也好,其他派系也罢,没有一个笨蛋,他们必然已经觉察到,这一次街头运动背后有推手,很可能已经在追查了,不好说最后是不是追查到我们头上。当然希望还是不能,但如果追查到了,最好我们已经完成王室制度改革,否则我们会非常麻烦的。”顿了一下,高云峰想起一件事:“对了,后天有一场重大活动,按说国王应该亲临参加,看到时国王会不会回来吧。”
苍浩先前并不知道这事儿,结束跟高云峰的通话之后,给差瓦立打了过去:“国王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我正要跟你说……”差瓦立气喘吁吁的道:“马上有一场活动,按说国王应该亲临现场,本来我以为他不会回来,没想到的是……刚才德意志那边传来消息,他要回来了。”
“什么活动?”
“不是国务,而是佛事活动,历年这个时间都要举行。”差瓦立这会儿很是头疼:“我有点担心他留下不走了。”
“如果真的留下不走,他就要设法解决,当下的抗议活动了。”
“你也知道了?”差瓦立冷笑着道:“我正在找代理人呢,没想到公众竟然自己组织起来了,现在曼谷大街小巷非常热闹,尤其是市中心广场几乎被抗议者占领了,你真应该现场看一下这壮烈的气氛。”
苍浩没对高云峰说太多,同样也没让差瓦立知道全部,也就是说,差瓦立并不知道这些活动的推手是高云峰,而苍浩自始至终就没打算告诉差瓦立:“你觉得国王回来之后会做些什么?”
“按照管理进行佛事,接下来吗……”差瓦立其实也说不好:“他从来不按套路出牌,所以无法推测他会干什么,只能观察下去看了。但不管怎么说,他这一次敢回来,肯定也是因为知道了,病毒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像差瓦立说的一样,在活动举行之前三个小时,国王的私人专机飞回来了。
这位国王带着自己的大小老婆,行色匆匆的去参加活动,结束之后就准备回宫休息。
由于国王参加这次佛事是管理,是而抗议者们也知道,拥堵在国王准备离开的道路上,高声喊着口号要求国王出来回应。
这位国王当然不敢回应,得知有抗议人群拥堵道路,带着小老婆竟然从另一条路溜走了。
可国王溜走的时候,并没告诉所有人,王后和他不在一辆车行,而起王后是先行出发的,并不知道国王已经走了,结果王后的车队迅疾陷入抗议者的包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