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玛虽然不高兴,不过还是答应了一声,拖沓着脚步回自己房间了。
底波拉立即低声把先知会的会议经过说了一下:“阿摩司非常激进,不过在我们的劝说之下,还是勉强同意不采取行动。”
苍浩微微眯起眼睛:“这个阿摩司竟然不惜得罪我也想要采取行动。”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没什么难以理解,归根到底两个字——权力。”苍浩一字一顿的告诉底波拉:“前一任以赛亚虽然倒台,但不等于不会出现第二个以赛亚,先知会掌握这么庞大的资源,能够掌控先知会就能掌控很多事。”
“你的意思是说,阿摩司这种强硬态度,其实不是真的想要报复朱哈,而是想要争夺在先知会的话语权。”
“没错。”苍浩缓缓点了一下头:“报复朱哈,这一点可以由安全部队来做,先知会过去没少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一次面对朱哈的**怎么就想不通了呢,非要亲自出手。”
“从先知会一贯行为逻辑来说,只要扫平朱哈的这些**,那么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至于到底是谁来扫平,安全部队还是雅各战士,并不重要。”摇了摇头,底波拉补充道:“阿摩司最近表现确实非常反常。”
“如果,雅各战士真的出动扫平朱哈据点,我肯定不高兴。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先知会别想继续在运河城待下去,尽管你是我的妻子,我也会这么决定,因为我不允许在自己的土地上有人擅作主张。”顿了一下,苍浩继续分析道:“那么先知会只能回到米国,这意味着什么?”
“一切都是阿摩司造成的,那么回到米国之后,阿摩司也就有了更大的决定权,很自然的可以处理更多事务。”
“没错。”苍浩点了一下头:“先知会重大决定,都是集体讨论作出的,如果阿摩司在会议上说服其他先知采取行动,那么由此引发了任何后果都不会是阿摩司承担责任,而是要集体承担。这也就是为什么,阿摩司一定要召开会议,讨论是否采取行动,其实他如果真的只是想要干掉朱哈,完全可以私下派遣雅各战士突击。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任何后果都由自己承担,而不是先知会集体的责任了。”
“这家伙太狡诈了。”底波拉皱起眉头:“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苍浩讥讽的笑了笑:“先知会内部也会上演这种宫心计。”
“这让我很尴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你不需要尴尬。”苍浩很认真的摇了摇头:“其实这很正常,政治这事儿的本质就是对权力的追求,那么只要有权力的地方就必然存在政治纷争。政治这玩意儿概念非常庞大,并不是上层建筑那帮人才能涉及到,而是无孔不入社会生活方方面面,比如近些年不断被关注的办公室政治,其实就是一种延伸。所以,先知会内部有人争权夺利,其实也很正常,当初杀了以赛亚,我的反应非常平静,因为我不认为这些纷争会随着以赛亚之死落幕。同样的道理,就算是没有阿摩司,也可能还会有其他人,所以你唯一需要做的,只是想要应该怎么应对。”
“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底波拉长呼了一口气:“我觉得你的智商可以加入圣杯会。”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聪明人,但我有自知之明,阿芙罗拉和朱哈的智商在我之上。”
提到阿芙罗拉这个人,底波拉的神色就有些复杂了:“你知道阿摩司的一个主要借口是什么吗,每当事情涉及到阿芙罗拉,你就会变得优柔寡断,所以阿摩司才要求先知会单独展开行动。”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难道你不想解释一下?”
“为什么要解释?”苍浩先是反问了一句,随后接着说道:“如果你把你和阿芙罗拉对调一下位置,是你对我做了这么许多利用,我面对你的时候同样会优柔寡断。”
底波拉颇为惊喜:“真的?”
苍浩理所当然的回答:“毕竟你是我老婆。”
底波拉非常不满的轻哼了一声:“这么说你把阿芙罗拉也当成你老婆了。”
“那好吧,我换一个比方......”苍浩叹了一口气:“因为阿芙罗拉是女性,所以大家把目光集中在阿芙罗拉身上,同时却忘记了还有很多人,同样会让我变得优柔寡断。”
“比如谁?”
“比如丸冈秀男。”
底波拉听到这话愣住了:“好像还真是......”
“我跟丸冈秀男的关系非常特殊,表面上看起来不是朋友,但也不是敌人......”深吸了一口气,苍浩继续说道:“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战争,渐渐地也产生了友谊,所以我还是把丸冈秀男当做朋友看。所以我就总是不愿意跟丸冈秀男全面开战,事实上赤军一直以来给我们造成不小的损失,丸冈秀男有着自己一套行事逻辑,很多时候根本不考虑我的立场,甚至还曾想要杀了我。但是,因为我把他当朋友看,所以总是不忍心彻底消灭他。”
底波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最后你还给赤军安排了一个容身之处。”
“没错。”苍浩笑了笑:“赤军安顿下来之后,我们两个的关系也就彻底变了,我相信可以真正成为朋友。丸冈秀男已经放弃了自己的野心,不再试图去建立一个新世界,安安静静的经营自己的生活,我们两个也就没有了任何冲突,这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