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兮笑眯眯的样子，让张天师心中狠狠一颤。
“徒儿啊，师傅不走。”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银须，手捏着拂尘静立于楚云兮对面。
或许是他的声音有些坚定，楚云兮挑了挑眉，脸上带着些许惊讶。
“珠儿姐姐，你去给我弄点早餐过来。”未曾偏离视线，她对珠儿吩咐道。
“是，小姐。”珠儿闻言行了礼，默默退出外间的同时还贴心的帮他们带上了房门。
“为什么不走，昨天都吓成那样了，你这么大年纪被吓死了我岂不是造孽。”
她依旧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半眯着眼眸，看着眼前这个耄耋之年的老人。
要说她活了这么多世，年岁加起来也就只有这老头大。她是尊重这老头儿的，见他这么怕，即使自己需要一个道士挡在前面也愿意放他走。
“只是不习惯，多见见那些东西就好了。”
张天师耳根红了红，却还是没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他不想走，他想修道，而修道，只有楚云兮能帮他。
这小丫头需要一个道士，而他也想修道。二人各取所需，若能成，便是双赢。
“这可不是多见的事儿，你若因为胆小再弄出上回的事儿，可是会损阴德的。”
楚云兮眼眸凌厉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冷了几分。
上回的事儿，说的自然是他将往生咒打在活人身上的事儿。
“不会的，我会配合你。不管你是要把我丢在乱葬岗还是丢去妖怪窝里，我都愿意。”
张天师语气有些急切，他是真的想修道。
“真的？”楚云兮挑了挑眉：“那神行符咒你可是花了三天才学会如何驾驭，道术繁杂，你真的还想学？”
她能看出张天师有一颗道心，但修道一事，光有道心是无用的，还得有恒心。除了这两样，还需要有一定的天赋。
“想学，只要你愿意教，我都想学。”张天师咬着牙，语气坚定。
“好，既然你坚持，那我便让你再试试。”
楚云兮勾了勾唇角，凭空幻化了张符咒出来。
“倘若今天天黑之前你能学会这身外化身之咒，我便允你留下来。”
无论哪一世，她学道术都是先学攻再学守。对这老头，她已然很照顾了。
只要他能保住自己的命，再佐以自己的符咒，对付寻常小妖小鬼不是问题。
“一天？”张天师一愣
“一天，倘若天黑之前学不会明天你就回道观，再无条件可讲。”
楚云兮直接开口断了他想谈条件的心思。
“好，一天就一天。”张天师咬了咬牙，答应了楚云兮的条件。
他学过如何使用神行符咒，再学这身外化身想必也不是特别难。
反正最坏也就是离开这里，不如咬牙一试，或许就成了呢。
“我等着师傅的好消息。”
楚云兮将符咒递给他，笑眯眯的说道。
张天师捏着符咒没说话，而是左右细看了几下。
去准备早饭的珠儿回来了，张天师也就顺势退了出去。楚云兮看了眼他有些佝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喂，臭丫头，你昨天答应我的素包子呢。”
颜景老狗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的从外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