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闋
黄值都不大,显然都是些饥饿的百姓。
对方似乎发现了他们,一阵骚动后齐齐向灌木深入躲了躲。
任宁朝雷二作了几个手势,两人下了马消无声息地潜了过去。
灌木丛里有人压低了声音,用西凉语说道:“外面来了两个人,看不清模样,不过骑了两匹好马。”
其他人一阵慌乱,不约而同地又往灌木深处钻了钻。
这年头还能骑好马的,不是就兵就是将,反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他们只是些普通牧民,根本惹不起。
唉!
有苍老的声音低低叹息,“这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他老三泰已经活了大半辈子,死不足惜。然而其他人还年轻,不该就这么丢了性命。
“他酿的奔鹿。老子与你不共戴天。”有人忍不住咒骂。
东边的云垂虽然是敌人,但都没对他们赶尽杀绝。
反而是隔壁的邻居令人发指。
自从西凉大军进驻奔鹿部族后,他们已经连着三次发兵进攻开伦。
不服的全部杀死,服的大多变成了墙头草,彻底变成了奔鹿人。
除去当初铁勒带走的人马,三万多人的开伦现在只剩下百余人,东一堆西一堆躲着苟且偷生。
嘶啦。
众人眼前一亮。
两个模糊的身影穿过灌木,巨人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众人心一惊。
来人的面容他们看不清,但月光下雷二手里巨大的砍马刀寒光闪闪,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兄弟们,他们只有两人,跟他们拼了!”
有两人心一狠,双双抓紧割肉刀扑了过来。
任宁扯了扯嘴角,示意雷二别动手。
他抬起腿一踢一踩,就把其中一个莽汉踢晕了过去,另外一个则死死地踩在了脚下。
“各位!”清冷平静的声音响起,“我们并没有杀人的意思,只问几句就走。但你们谁要是再冲动,我们就只好见见血了。”
呼呼!
旁边的雷二也跟着狐假虎威地舞了几下武器,瞬间劈出一片光明来。
任宁的西凉语十分蹩脚,所有人都听得明白,然而没人相信半个字。
不过看看雷二手里巨大的砍马刀,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小割肉刀后,没多久骚动就停了下来。
“你们要问什么?问吧。”苍老的声音响起。
老三泰柱着柺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也不怕雷二手里的大刀,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过任宁放倒的两人,发现他们安然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叫宁任。不知道老伯和各位有没有听过?”任宁问。
嗡~
一阵骚动响起。
“宁任,听起来像云垂人的名字。”
“宁兄弟?我听说过。”
“我也听说过。他和以前的三族长有些关系,还曾经帮我们开伦打败过一大批马贼。”
……
吧嗒。
一支小火把点了起来。
借着火光,老三泰眯着眼睛打量着任宁,“老不死曾经见过宁哥儿一面,只是两三年过去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不知有什么可以证明你的身份?”
哼!
雷二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们这些人现在是鱼肉,自己这边才是刀俎,虽然还要证明?
任宁微微一笑。
他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方帕子来。
摊开一看,上面用西凉和云垂语写着:盈盼。
“盼盼?”老三泰身子一振:“你真和盼盼成亲了?”
他又仔细辨别了一下帕子四周绣的花纹,这才激动地还给了任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