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南奉小兵们放了阵寂寞的箭雨,眼瞪瞪地看着长长的人马在不远的地方风一般掠过,根本没人朝他们瞧上一眼。
剧本好像有些不对。
他们高高举着火把挑衅,就是想引诱敌人来攻,以便居高临下用箭干掉一批人。只是云垂人根本没有按他们的剧本走。
五百小兵面面相觑,不由自主扭头望向脸色漆黑的上锋。
“罢了罢了。”仟长知自家事,不由一声长叹,“听天由命,下去挖土吧。”
前些时候星落军团突然出现在安南平原,西郊外的中央军还试着拦上一拦。然而双方一触即溃,中央军瞬间被杀个落花流水,最后甚至连西郊外的大本营都被人烧了。
中央军的精兵强将尚且如此,更别说地方备守军,一时间所有人只好眼睁睁等着回援的虎愁关将士,希望他们能为南奉争口气。
虎愁关的人马回是回来了,然而没等他们商量出对策,虎愁关被攻破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刹那间各个将军都吓破了胆。大多数人不约而同选择缩回到都城脚下。
那些还有点勇气的将军也只知道领着下属吊在星落军团后面,不知所谓地打着转。说围攻不像围攻,说布阵不像布阵,活像群无头苍蝇一样。
现在岘河码头两边的六千人里其实只有一千人是正规军,其他五千人全是临时征召的平民。
这些人挖土塞河或许还能帮得上忙,对上那伙来势汹汹的骑兵,根本不用想后果。
仟长之前亲自领着北岸的五百人诱敌,试图想拦上一拦,好让平民们多扔几袋土泥进河道里。
可惜任宁没给他们机会。
隆隆奔袭的骑兵很快找到了人最多的地方。
任宁抬眼望去,不由愕然。
眼前火光摇曳,红点一大片,然而各个数值低到可怕。
与其说他们是士兵倒不如说是群没吃饱饭的苦力。
来不及多想,任宁带着人马杀了过去。
结果没等到他们冲到跟前,河岸上的人吓得哗哗怪叫,纷纷扔下手里的锄头镐子麻袋等工具,抱头四下乱窜。
有些人慌不择路一头撞进熊熊燃烧的大火,瞬间烧成个火人,也有着慌里慌张迎头跑向任宁这些人,一下子被马踩成了肉泥。
更多的人纷纷跳进河道中,奋力往对面游去。
河水看起来平缓,然而底下暗流涌动。
这些人挖土塞河本就疲惫,河水湍急体力不支,没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消失在河道中,只有寥寥几人游到了对面。
任宁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但他还是沿着河岸由西往东赶了一遍,瞬间把北岸清理的干干净净。
“梁如是,”他喊二营仟长,“最初那五百人应该是北岸的监军。你带人去把他们干掉。”
“是!”梁如也看了出来,应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下属杀气腾腾地离开。
河对面的塞河工们面无人色,惊惊战战地看着任宁这些杀人狂,迟疑着不敢靠近。
“大家别怕。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有鸭公声挥着鞭子大声嚷嚷:“河道这么宽,云垂人绝对过不来。河道早塞好,大家就可以早点拿钱回家。”
咻!
箭声响起。
啊!
鸭公嗓一声惨叫,瞬间喷着血倒地。
眼前的河道虽宽,但也就不到十丈。真当任宁他们的箭术是吃素的吗?
擅弓的小兵们纷纷排在河边,冷冷地盯着对面。
谁敢靠近就一箭放过去。箭无虚发,惨叫响起。
十几箭后,对面已无再敢靠近之人。
任宁嘿嘿一笑,进了码头。
他不救火,只是寻了根棍子测了测水深,很快满意地点了点头。
因为来得及时,上游并没有塞得太严重,镇南关的船应该还耽不了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