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饭,卫琤好奇道:“今早怎么不去那边了?”蔡琰正在洗茶叶,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捂着小嘴,笑话道:“怎么,又要寄情于诗?”说起寄情于诗,就连一旁的郝娘和钟婵都是咯咯笑了起来。
阿宁和牛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傻乎乎的跟着笑,小院子一下子又回到了往昔的样子。
卫琤撇了撇嘴,也没有否认,厚着脸皮说道:“那夫人觉得为夫的诗作的如何?”蔡琰一时语塞,红着脸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小声呢喃道:“就还行吧。”一番交谈下来,才知道隔壁院子的新邻居,今日去拜访家主卫暠了。
虽然不知道那女子是何等身份,但能够以一介女子的身份直接去见卫暠,想必出身不会差。
卫琤也懒得理会那么多,拉着蔡琰喝了一早上的茶,才洗去了昨日的郁闷。
···定军坊。卫珽双手抱胸,依靠着监牢的门框。在他面前,是双腿被枪打断的皇甫邗,以及几个垂头丧气的军汉。
皇甫邗冷笑道:“姓卫的,你别想着挑拨离间,我不会上你的当的,识相的赶紧把公主交出来,再把我们送回长安,否则你就等着我爹跟你们兵戎相见吧。”卫珽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道:“好啊,那我就把你关着,等长安传来你爹被董卓杀死的消息,我再放你回去扶灵。”皇甫邗眉头微蹙,虽然直觉告诉他,卫珽的话不可信,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有种父亲真的会有危险的感觉,特别是听完卫珽的讲述之后。
皇甫家确实掌握着凉州七成以上的对外商贸,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皇甫家就是凭借这一份收入,才能召集大量人马平定西北黄巾反贼的。
当然,他也深谙一个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在的董卓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若是他有意凉州商贸,皇甫家还真不好与他放对。
毕竟,父亲皇甫嵩如今被一贬再贬,如今只是一个守墓的小将而已。而去当年父亲皇甫嵩功高盖主,得罪了不少朝臣,不然也不会被人陷害,被皇室弃用了。
想到这里,皇甫邗不由得冒出一身的冷汗。心中的不安,比他失去双腿还要难受,没有皇甫嵩的皇甫家,跟砧板上的鱼肉没有区别。
到时候别说董卓了,随便一个太守就能将他们家的产业吞没。纠结了良久,皇甫邗抬头看向卫珽,蹙眉道:“你真的要放我离去?”卫珽呵呵一笑,算是默认了。
皇甫邗沉声问道:“虽然不知道你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但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事儿跟你没有干系,你就是一个传话的,我想知道,是谁让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是你二哥卫琤吗?”卫珽愣了愣,没好气的说道:“凭什么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皇甫邗冷笑道:“你要是有这份心机,当年在长安就不会被我耍得团团转了。”想起当年的事情,卫珽双颊涨红,抬起脚就要朝皇甫邗脸上踹去。
皇甫邗硬气的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脚底板,嗤笑道:“来啊,踢死我,没人带消息回去,你二哥的计划也别想得逞。”卫珽脸色一变,脚在空中顿住。
皇甫邗见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厉声喝问道:“果然如此,又是这个卫仲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何要离间我皇甫家与董侯的关系?”嘭~
“傻逼玩意儿,真当我不敢踢你啊?”卫珽气鼓鼓的拍了拍裤子上本就没有的灰尘,朝一旁的城卫队员说道:“把他们送走,狗日的,都已经的阶下囚了还叽叽歪歪个没完。”皇甫邗趴在地上,脸上一个大大的黑色脚印覆盖住半张脸,两个鼻孔同时涌出热血,不可思议的看向卫珽,
“你,你敢?”卫珽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的说道:“当你说出‘离间’两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