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平时，他们可没多少人敢明目张胆议论左冷禅，因为他们担心嵩山派的报复。
但这里是夜羽的主场，就算左冷禅在现场，也得憋着，他们自然没有什么顾忌。
兴奋讨论的一众大明人士根本没有发现，距离他们不远处，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身躯微微颤抖着，他低着头，一双藏在桌子下的拳头悄然紧握，骨节握得发白，甚至锋利的指甲已经刺进血肉里。
此人便是左冷禅。
对于左冷禅，或者大多数有头有脸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脸面。
昨夜他在夜羽这里丢了脸面，自然不会再以真面目示人。
生怕昨夜的事情曝光出来，有熟人认出他的身份，所以乔装打扮一番之后，混在大堂中。
却没想到一众大明江湖人士竟然拿他的事情说事。
左冷禅鼻子都气歪了，要不是忌惮夜羽的实力，他早已经爆起杀人。
他不敢记恨直接让他身败名裂的夜羽，却恨上了张三丰。
人就怕对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如果昨晚没有张三丰求见夜羽这事。
他被夜羽拒绝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多大的事，毕竟有夜羽一眼瞪死武王大能如此震撼的事情在先。
拒绝他一个连武王都不是的大宗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人们很快也会忘记此事。
但夜羽拒绝他之后，却出了张三丰求见那事。
如果夜羽同样拒绝张三丰还好说，毕竟夜羽连大明天下第一高手都拒绝，拒绝他左冷禅也不是大事。
关键夜羽却接见张三丰。
他和张三丰一前一后求见夜羽，夜羽拒绝他，却接见后者。
这样一来，事情就大了。
有张三丰这事，他就彻底沦为绿叶，沦为张三丰的陪衬。
以后别人议论到张三丰时，都会把他被夜羽拒绝的事情拿出来对比，以此来衬托张三丰。
张三丰会随着夜羽的大名名扬天下，而他却注定遗臭万年，沦为配角。
凭什么？
这一刻，左冷禅在心里彻底把张三丰记恨上了。
左冷禅这一刻，鼻子都快气歪了。
他后悔昨晚为什么要自作聪明求见夜羽。
事情被宣扬出去，身败名裂的他还怎么号令阳奉阴违的五岳剑派？
左冷禅气炸了，坐在他身边，同样经过乔装打扮的丁勉同样肺都气炸了。
但却不敢发作。
如果张三丰知道左冷禅记恨他，一定会嗤之以鼻：“恨老道的人多了，多你一个左冷禅不算什么！”
“左大盟主，看你以后还有何脸面发号施令！”
不远处，一个身穿儒衫，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暗暗朝左冷禅看了一眼，嘴角浮现出嘲讽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