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是我呀,怎么还没认出来呀!”夏泽凯朝他晃晃手,笑着喊道。
没错,刚出来的这个很戒备的老保安就是王德顺了。
他听到夏泽凯这么喊,感觉很耳熟,已经好几年没有人这么喊他了。
再凑近了仔细一看:“窝草,怎么是你小子,你大白天的来我这里闹鬼啊,今天来幼儿园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来看看你啊,顺便给你送两条烟,快点打开门,要么让我进去,要么你出来!”夏泽凯高兴的说道。
他还招呼王义过来,从王义手里接过了装烟的黑色塑料袋,重重的拍了两把,发出了‘噗噗’的声音。
夏泽凯说道:“给你带了两条烟,一条黄鹤楼,一条软中华,嘿嘿,喜欢不?”
“你特娘的比我儿子还知我心。”王德顺吹胡子瞪眼,心里却被一股暖流充斥,情绪有些激动。
人老了,上了年纪后,很多东西都不在乎了,可他们更在乎还有没有人想着他们,记着他们。
对王德顺来说也是这样,哪怕夏泽凯空着手来看他都无所谓,来了就说明还记着他。
下一刻,王德顺收起了手里的叉子,随后打开了大铁锁:“来我屋里,我还得把门锁上。”
“那算了,你出来,咱们俩在门口聊一会儿。”夏泽凯也没让他为难。
这里边毕竟还有几百个孩子,就是王德顺相信他,可家长哪?学校的园长老师哪?
不会为难他,事后会不会为难王德顺?
王德顺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呐,夏泽凯指了指天上:“太阳照着,在外边也挺暖和的,你那板房还是点的炉子吧,记着通风,别一氧化碳过浓把自己给交代了。”
“哈哈,就你会说,都点了好几年了,不过现在换成电暖气片了,比烧炭好使,不费劲。”王德顺挺开心的。
他出来后,反手又把大门给锁上了,尽他的本分。
夏泽凯这才发现,王德顺都出来好一会儿了,就没第二个保安了,他问道:“这里该不会就你自己吧。”
“嗯,就我自己了,之前我带的那个年轻的,干了一段时间,嫌弃工资低,你们转学走了后没多久,他也跟着辞职了。”
“再后来年轻人都不愿意来干这个,幼儿园也没办法,招了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老家伙,可是那老伙计去年身体不好,人走了。”王德顺想到这事,有点悲凉。
“从那以后,就一直没招上人来。”
“好家伙,这是把几百口人的安全责任都压在你身上了呀,老王,他们给你涨工资了吗,要是没长工资可不行,我替你找他们讨公平去。”夏泽凯表情夸张的说道。
王德顺说起这事就吐槽:“涨个屁,连100块钱都没涨,不过我明年也不打算干了,身体不行了,干不动喽。”
“瞎说什么呐,我看你身体就挺壮实的,说,是不是还是嫌弃工资低了,要不你去我那里看大门,咋样。”夏泽凯笑着说道。
王德顺一听就摇头,
拒绝了,他说:“我都听我儿子守龙说了,他现在工资奖金可高了,我儿媳妇在家里都没脾气了。”
“我也没想到你们当初那么个小公司竟然发展那么快,小夏,我可是承了你一份大人情,这辈子怕是都还不上喽。”
夏泽凯握着他的手,说道:“说什么人情不人情,还不还得上,我那会儿家里没有看孩子的,还不是让你帮忙给看着的,要说欠人情的,那也是我。”
“老王,在你心里,你儿子是宝贝,在我心里,丫头和桐桐那也是我的金疙瘩,这事不能比,咱俩谁都不欠谁的了。”夏泽凯指指王德顺,再指指自己,说道:“所以咱俩现在是朋友,没有谁欠谁。”
“以后也不欠!”
王德顺心里感动,他知道夏泽凯这么说的初衷,不让他心里有遗憾:“成,丫头和桐桐她们俩现在怎么样了,我都好几年没见她们了,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吧!”
“才刚上一年级,离着大姑娘还远着呐。”夏泽凯打开黑色塑料袋,从中取了一包黄鹤楼打开来,递给了王德顺一只:“在这里能吸烟吗。”
王德顺嘿嘿笑着接过来了,叨叨:“怎么就不能吸,我都快不干的人了,再说我都在外边吸烟,从来不在里边吸。”
他看了看烟,接着又说道:“这烟买亏了吧,怎么比平常的烟还短这么大一截。”
“瞎说,人家就这样,你快点点上。”夏泽凯哭笑不得。
没有给王德顺解释这条烟比平常的烟贵的离谱,一盒就一百多呐。
俩人不知不觉聊嗨了,王德顺听着夏泽凯在那里吹牛逼,把从齐韵花园小区搬走后的这几年都给絮叨了一遍,听到夏泽凯说完后,王德顺就一直叨叨:“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你现在可真厉害,我都从电视新闻上看到了。”
“你咋还看新闻了?”夏泽凯纳闷,以前听王德顺说过,他不喜欢看电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