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美!”
这是夏庄的老少爷们对那一场烟花雨夜的评价。
当天晚上,夏庄有个叫夏泽凯的自己买了十几万块钱烟花要连放三天的事直接传开了,临近的几个村都知道了。
那么大的烟花量,南北离得近的村子都能看到,还多外村人就商量着明天晚上一定过去看看。
“凯叔,太美了,太漂亮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夏景瑞脸上一抹浮夸的表情。
他一点困意都没有。
从拦河坝那边回来后,他彻底兴奋了,回到家里,他的眼睛就一直往院子里那堆烟花上瞟,寻思着再放点。
夏云辉可不会惯着他儿子的毛病,一巴掌扇到他后背上:“睡觉去,明天早上起不来,我就揍你。”
“爸!”夏景瑞委屈的拉着长音喊了一声,但夏云辉不为所动。
董菲也过来拽着儿子的手上楼:“景瑞,听话,明天睡醒了再放,你凯叔买了这么多烟花,还怕没有你玩的吗?”
“哦!”夏景瑞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妈妈上楼了。
他边走还边扭头往楼下看。
侄女夏雨溪挺乖巧文静的,一直跟在妈妈李爱娟身边,到点就上楼睡觉去了。
罗希云也带着丫头往楼上走,可夏泽凯发现他们家老二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就是不上去。
“桐桐,今天太晚了,你快点睡觉去,要不然明天早上就起不来了。”
桐桐摇晃着小脑袋朝楼梯上的身影看了一眼,接着就收回了目光,赶紧蹭到爸爸身边,抱着他的大腿:“我不困,我不睡。”
夏泽凯抬头看了他老婆的背影一眼,心里头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笑着说道:“你放心,只要你不捣蛋了,妈妈不会打你。”
“我不信!”桐桐回答的挺干脆,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这一出把夏泽凯给逗乐了,他问:“那你怎么才肯睡觉。”
“爸爸你也去睡觉,你保护我。”桐桐强调道。
夏泽凯说了声‘好’,弯腰抱起她就往楼上走。
到了卧室里,桐桐是打死也不离开爸爸身边,还时不时的瞅妈妈一眼,生怕她突然冲过来打自己。
这回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虽然学习跟不上她姐姐,可心眼比她姐姐多多了。
夏泽凯心里琢磨着,两个丫头绑在一块也比不上桐桐一个人吧。
“真是人才!”他心里感慨着。
罗希云也看到自家老二的异常了,她还纳闷:“桐桐,你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桐桐赶紧说道。
夏泽凯凑过去,在他老婆耳边轻声说道:“她还记着早上的事,怕你打她。”
罗希云早忘了这事了,她朝着桐桐招了招手:“快点过来睡觉,再不睡觉,我真揍你了。”
“妈妈,你真不打我了?”
“你想挨打是吧!”罗希云故意板着脸问他。
桐桐赶紧摇头,然后说道:“妈妈,早上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那样了。”
“嗯,你自己记住啊,再有下一次,我肯定揍你。”
彤彤‘嗯嗯’点头,一毛身子就往床上蹿。
……
一夜安静的度过了,大年三十,夏泽凯又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和桐桐一块出去跑了一会儿。
王义和崔小峰二人这回起的早了,他们俩过来时也不敲门,就在外边路边上自己锻炼,貌似他们的日常里,除了保护夏泽凯之外,锻炼占了大部分的时间。
这一天很多人家都早早的起来了,贴对联,放鞭炮,包饺子。
夏泽凯家也不例外,吃了早饭之后,哥几个就开始忙活着贴对联了,不光这边贴,老宅那边也得贴上。
“哥,低了,左手再高一点,哎,就这样!”弟弟夏泽江在下边嗷嗷叫唤。
能指使他哥的时候不多,机会很难得。
过了一会儿,再贴其他的对联时,夏泽江又是一顿指使。
丫头和桐桐她们这些小孩子都穿上了大红色的外套,看着特别喜气。
不过桐桐这傻大胆的手里攥着一把摔炮,看到爸爸在椅子上站着,她扬手就扔过去一小把摔炮。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密集炸响声传来,太突然了,夏泽凯吓得腿一软,差点就从椅子上歪到了。
他气的回头看了桐桐一眼:“桐桐,你还是欠揍。”
罗希云也看到了这一幕,刚才把她吓坏了,她老公要是真从上边摔下来,万一凑巧了磕着哪里,这个年就甭想过了。
她气坏了,过来逮着桐桐就给了她两巴掌,还说她:“昨天刚给你说的,别捣蛋了,你今天又这么干,桐桐,不揍你就皮痒痒是吧。”
“妈妈放开我,我不敢了。”桐桐一脸惨兮兮的大声哭嚎,可脸上一个眼泪都没有。
这会儿连丫头都不帮她了,跑的远远的,跟着哥哥、姐姐玩摔炮去了。
她胆小,手上没劲,扔出去十个,有四五个响不了。
看到堂哥哥哥夏景瑞抬脚去踩她那些还没响的摔炮,一声声低沉的炸响在脚底下传来,她眼睛亮了,也跟着这么晚。
摔炮的爆炸性本来就不强,一脚踩上去连震动感都没有,她觉得特别好玩。
吃完了早饭后,夏善德把夏泽凯给喊了过去:“泽凯,你过来给我帮帮忙。”
“爷爷,什么事啊。”夏泽凯赶紧过去了。
在夏善德睡觉的屋里,一张四方桌上扔着一大把100元的红色钞票,瞧那些分量,几万块钱是有的。
还有两搭红包纸散乱的放在桌子上。
夏善德说:“泽凯,这些钱都是你给我的,我寻思等晚上了给丫头他们分了,你没意见吧。”
“爷爷,这钱都是你的,你想怎么分就怎么分,钱够不够,我再去给你那点来。”说着话,夏泽凯就起身朝外走。
夏善德摆手:“你回来,钱够了,就是我手不稳,装了一早上也装不进去了,你一个红包里塞两千。”
听到爷爷这么说,夏泽凯心里就一阵酸楚,仔细看他爷爷的手,有点小幅度的颤抖。
可他知道这不是病,是年龄大了,思维控制不住萎缩的肌肉了。
“行,我装!”夏泽凯边点钱,边往红包里塞。
夏善德在一边的椅子上坐着,他手指头慢慢的敲着桌面,说:“泽凯啊,今年过年真热闹,我心里头可高兴了。”
“是吧,那明年咱还聚在一块过年,泽江今年6月份也要结婚了,到时候人更多了。”夏泽凯装红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笑了。
夏善德脸上一直笑眯眯的,听到孙子说的话,他说:“你说得对,咱家的人越来越多了,多子多福,不过爷爷怕是等不到那时候喽。”
“爷爷,大过年的,您说这个干什么。”夏泽凯不爱听。
三万多块钱,夏泽凯一共装了16个红包,还余下十来张,夏泽凯放在了一边。
每一个红包看起来都挺厚实的。
他装完后就一块递给了爷爷夏善德。
可他爷爷没拿稳,手一抖,有几个红包掉地上了。
“你瞅瞅,我这手上都没劲了。”夏善德还是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