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路方山是如何知道赵江溪此行的呢?县衙官兵又是如何赶到的呢?
原来赵江溪自从长随魏兴那里借得银两后,魏兴越想越纳闷,这圣上从小石头村赶来,无端借了这么多银两何用?更奇怪的是,身边竟未见有丞相李迁和禁卫军统领张进的身影。
魏兴忙赶往知县路方山住处,将此事述说了一遍。
路方山深知眼下城内治安混乱,贼盗猖獗,不免有些担心,生怕赵江溪出个什么意外。就吩咐几名得力捕快暗中跟随赵江溪和小栓子两人行踪。
几名捕快被告知有两名朝都来的重要生意人,来到奉远,受上峰官员嘱托,须暗中保护,千万不可出什么差池。
几名捕快深知利害,因此,此次行动也是格外地小心谨慎,这才及时识破了一伙歹徒的不轨企图,成功地将之一网打尽。
赵江溪一行安全地回到了小石头村,当晚,赵江溪与几人在渔家乐吃了晚餐,回老宅子休息了片刻,就趁着月色信步来到小南河边上,李迁和张进俩人本欲跟了来,却又被赵江溪拒绝,没有办法,只得是又远远地跟在后面,以备不测。
小南河岸,月影婆娑,波光粼粼,美景如画,一只小小的渔船旁边,静静的河水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却正是赵江溪和王娟。
“娟子姑娘,那日落水亏得姑娘相救,赵熙才捡的一条性命回来。今实是无以为报,特以此物相赠,略表谢意,望姑娘喜欢。”
赵江溪说着从怀中取出那一对玉镯来,递与王娟。
那白色玉镯在月光下温润光泽,越发显得漂亮华贵,果然是宝物。
不料,王娟并未接过那镯子,只笑道:“救你命的又并非只我一个人,干嘛单只谢我?再说,这物件太过金贵,并不合俺。”
赵江溪闻听正觉得无以对答,却听身后一人粗声粗气道:“问得好!问得好!”
却原来是王老汉从渔船里钻了出来对着赵江溪呵呵笑道:“少公子,俺们既然答应载你过河,就得对你的性命负责。”
看似极为朴实普通的一句话语,此时此刻却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令赵江溪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赵江溪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想起了自己从贵为天子、一朝圣上沦落为天涯亡命之人,心下不免酸楚:
“是啊!作为一国之君,又该当对谁负责呢?而如今的自己,又该当何去何从呢?”
“谢过老人家救命之恩,只可惜这河还是没有渡过去啊。”赵江溪向老渔夫抱拳施礼道。
“放心,少公子啥时候渡河,老夫啥时候渡你。”王老汉笑道。
“老人家,你看今夜月朗星稀,波涛不兴,我们何不趁此美好景致渡河而去呢?”赵江溪手指河面道。
“好啊,客官既然有此雅兴,老夫奉陪就是。”说罢就引赵江溪上船。
赵江溪前脚还未搭上船板,后面就有人连声拦阻道:“且慢!且慢!”
赵江溪转身望去,却见从夜色里现出两个人影来,原来是李迁和张进赶了上来。
只见李迁气喘吁吁连连摆手道:“公子,我看这天黑风高,这渡河不若等到天明的好。”
“是啊,这渡河还是罢了吧,罢了吧。”。张进在一旁附和道。
月夜里,整幢议事堂显得格外凝重庄严。
议事堂西厢房内,烛光闪动,温一楠听完小栓子的一番详述,对于赵江溪的身份几乎可以确认了。他没有想到皇朝皇帝并没有像世间传说的那样死在了潮远,这个皇帝现在就在小石头村,就在他的身边。
他该怎么办?将赵江溪杀掉吗?赵江溪真的就罪该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