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这银两乃是略表我等一片诚心,是奉与神明的,还望大师莫要推辞,代为收下才是,也是为了求一灵验可好?”李迁求托道。
那僧人闻听便不再推辞,接过银两,道出如下一番话来:
“贵公子是一个大权大贵之人,所谓蛟龙是也,且生来深受父母长辈喜爱关照,又多得贤能贵人辅助,成就之大业不可限量。只是幼时所受溺爱过多,性格偏于固执,难以容忍也。婚姻不顺,虽桃花运盛,只恐过眼云烟,终究还是落得一场空。自身木过旺应该引通泄其木气用火,不怕火大。至于安身吉祥之地……”
说到此处,那僧人双目微闭,做沉思状。
李迁三人紧张地望着僧人,不知那僧人会道出怎样的下文。毫无疑问,从以上僧人的一番话来看,这签文解释得十分灵验,就只差没有道破赵江溪的真实身份来啦。
过了片刻,那僧人睁开双目,慢慢说出四句话来:“空中跌下玉蟾宫,昨日西风今日东,倘是人间留不住,不如远去青山中。”
李迁细细品味,却觉不妙。
果然那叫做别云的僧人叹道:“公子原是至尊至贵之人,如飞龙在天,天地之大,尽可遨游,只是如今世道异变,不随人愿哪!天地之大,此番公子安身立命之地竟似难寻啊!却似还不如贫僧远离尘世也罢。”
“无论如何,还请法师指引一条明路啊!”李迁恳求道。
“按照公子的命相,宜以火攻其木气,如果非要走,那就最好去南方,南方属火,或可周全。切不可去往东、北两个方位,因东属木,北属水,有诸多不备之祸患啊。”僧人正色道。
“此处往南却是何处啊?”李迁问道。
“大峡谷。”僧人道。
赵江溪闻言不由惊声反问了一句:“大峡谷?”
三人走出飞云寺的时候,已是暮色降临,大家踏上回家的山路,一时间都沉默不语,心情就如同这层层暮色一样的沉重。
“丞相本是不信神信鬼之人,今儿怎么也来求仙拜佛了?”先是赵江溪开口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可倒也是。我看那和尚也不过是胡言乱语,不可相信。”张进附和道。
李迁摇摇头,苦笑一声,却仍不言语。
离开飞云寺,李迁心中始终有一个谜团,当时想着向那别云大师提出来,后来终觉得不妥,就没有开口。
第二天李迁见到小栓子就暗地里问道:“栓子,我有一个事儿想问你,不知你知不知晓?”
“先生,什么事儿?尽管问来。”小栓子说道。
“昨日我到西山转了一圈,看见了一座寺庙,又见那寺庙之南有一座新坟,只是不知是这新墓先有,还是那寺庙先有的?”李迁问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小栓子的反应。
小栓子愣了一下,好像是没有料到李迁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沉吟半晌道:“是那坟墓先有的,而后就有了那庙。”
“咦?那这又是怎么一桩事呢?”李迁好奇地问道。
“那和尚原名杜云岭,穆小飞埋葬以后,就自己筹资建了这座寺庙,皈依了佛门。”小栓子答道。
“那这杜云岭因何如此呀?”李迁蛮有兴致地问道。
“那杜云岭和穆小飞原来是在一伙儿的强盗,自从穆小飞死后,那杜云岭就万念俱灰,一心向佛了。”小栓子解释道。
“喔,竟还有这等事。”李迁点点头,若有所思道。
当晚,小石头村议事堂西厢房内,温一楠听到小栓子的一番话后,大为惊讶,就又追问了一句:“你待怎讲?那赵熙就是赵江溪?你可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