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惊慌?”李迁道。
“那,那个道士不见了。”一侍卫惊慌失措道。
“怎么回事?不是命你们严加看守的吗?”李迁问道。
“丞相,我们二人奉命日夜轮流监守,不敢稍有懈怠,可是刚才我等进入账内送饭,却发现账内空无一人。”那侍卫怯怯道。
“内有监控,外有禁兵,他如何逃脱?”李迁有些恼怒道。
“明明未见他出帐,只是不知就是找他不见,恐是这夜色中趁那一时队伍混乱走掉的。”侍卫声音弱弱地说。
“岂有此理!你们两人麻痹大意,罪责难逃,待我秉承圣上,等候处置。”李迁恨恨道。
两侍卫闻言吓得双腿一软,“扑通”、“扑通”双双跪倒在地,身如筛糠一般。
皇上赵江溪听罢李迁禀报,不由长叹一声道:“此乃天意,由他去吧。”却也不曾怪罪两名侍卫,赦免了他们的罪责。
这一夜,朝都北郡王府亦是灯火通明,北郡王赵江湘正在召集留守官兵商议退敌之策,一名王府护卫来报:
“王爷,府外有一位自称来自青崖山水莲观的道士求见。”
赵江湘心想:“水莲观远在西陲,距我北郡千里之遥,何故来此求见呢?”于是道:“有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逃脱出来的若风道长。
“仙长千里迢迢不辞辛劳赶至此处,所为何事?”赵江湘起身施礼问道。
若风道长也不多言,从衣襟里取出那部《莲花幻术》来,交于赵江湘。
赵江湘疑惑地上下又打量了若风一番,就接过那书来,返身坐回椅中,低头翻看,看着看着便不由得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就近了烛光细细阅读。
众人不知这书因何就引起了北郡王如此兴致,都将诧异的目光投向他。
只见赵江湘翻阅着那书,眼睛里似放出光来。
终于看罢,赵江湘将书籍恭恭敬敬双手奉还若风,然后深施一礼道:
“仙长来意,莫非是因这莲花幻术?”
若风点头称是。
“哎呀!不知仙长有此神术,仙长到来,真是天助皇朝啊!”赵江湘大喜道。
“只不知仙长修行至几?可否呼风唤雨,引雷聚火?”赵江湘接着问道。
“禀报王爷,依小道所悟,修成此术须天时、地利、人和相助。当朝贼人作乱,促成此术,以戡天下之乱,却也正合天意。如今王爷有慧眼,这人和也自不必多言。至于这地利,书上说:金生水,即成于北郡,成即修成。只是……”
若风话到此处,忽然似有顾虑,打住不语。
“仙长有话但讲,一切自有本王做主。”赵江湘道。
“虽说是成于北郡,但北郡地广,却须寻一个僻静灵光之地,静心修炼,方可成就大事,故小道斗胆冒死来谏。只是如若说出此地,不知王爷能否真的做得了主呢?”若风问道。
“只要是北郡之地,但讲无妨。”赵江湘道。
“此地即是北郡朝都之北的幽山。”若风道。
赵江湘闻听当即满口应允,对留守禁卫军副统帅王柏松言道“甚好,王统领,即刻着护卫二十名护送仙长前往幽山,妥善安置。”
留守禁卫军副统帅王柏松疑惑道:“王爷,那幽山是我朝皇陵所在,为历朝禁地,不容外人进入,是不是另觅他处为妥啊?”
“仙长并非外人,我皇朝收复失地、重振雄威,今后全仰仗仙长之道行。此事事关战事成败,休得多言,速速派人护送仙长前去,一切事宜听从道长调遣安排,不得有误!”赵江湘一再叮嘱道。
四月的北郡,春风拂面,景色宜人。方书云率领的各路义军在保宁府一带集结后,即开始行动,日夜兼程,浩浩荡荡向朝都进发。
沿路官兵闻当朝皇上已然退却南下,军心涣散,无心恋战,因此义军所到之处,各地官兵或望风逃窜,或不战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