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黑柱的陪同下,江辰先走访了离姚村最近的三个村子。
这三个村子由于离姚村较近,多少能得到姚黑柱的一些帮衬,比如安排人手跟着他们一道外出打猎、采集什么的。
这三个村子人口还比较多,都有七八十人。
但再往外围走,江辰看到的景象就更加凄惨,许多村民竟然居住在残破半塌的茅土房子里。
这些村庄倒是听话,都将分到的野山羊,圈养了起来。
有些村子人手不够,没有开辟梯田,但也在村子周围开始种植萝卜和甘薯。
正值晌午,他们来到一个只有三十人左右的村子,竟然见到这里的村民把得到的两只野山羊宰杀,烹煮。
姚黑柱见状不禁大怒,对着这一村子人就破口大骂:“愚民,愚民!不知好歹的愚民!少侠好心送咱们山羊圈养,还教我们种植粮食过冬。”
“你们都是群吃谷种的蠢货!种子吃了,母羊宰了,来年你们怎么活?我看这个冬天都过不去!”说着上前就要抬腿踢翻他们的锅灶。
江辰抬手阻止了姚黑柱,道:“都是些苦难的人,其实这正是我担心的。听他们说说看吧。”
村民中一位老妇人颤颤巍巍地开口道:“我们这个村子,除了一半多不满十岁的孩子,已经没有男人了。不要说搭建羊圈,就连宰杀这两只羊,就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一群老妇和孩子,都饿着肚子,没有力气啊!种植那种草料喂羊?我们自己都不够吃,不要说种粮、存粮了,就算有现成的粮食,我们都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不如把羊杀了,吃一顿饱的,没打算能活着过冬了。”
“大侠啊!你看看我们还有房子能抵御冬天的冰寒吗?棉衣棉被都给吃完了。姚老大,姚村的情况算是最好的了,就你们村子上还有多少棉被、棉衣?”
姚黑柱尴尬语塞,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姚村的情况,虽然好一些,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棉衣的。
平均下来三个人一套棉衣,四五个人一床棉被,算是往好里估算的了。
江辰皱眉思忖了片刻,对老妇人安慰道:“老人家莫急,你们安心吃吧。会有办法的。”
然后又对姚黑柱道:“姚村长,咱们借一步说话。”
在江辰示意下,他们走到村子的一边。
江辰开口道:“今日走访了各村,我观察了姚村附近几个村子,屋舍比较完好。其余村子大多都是茅屋残破倒塌,就算粮食足够,怕也过不了这个冬天啊。”
姚黑柱无奈道:“谁说不是呢!每年寒冬,都会饿死、冻死不少人的。原先我们这一带可是有三四十个村子,慢慢地就只剩十八个村子了。”
“去年冬天,我们姚村都因为寒冷,病死了十几个。其他村子死的人更多。”
江辰又问道:“如果村里的人都死完了,那些强盗修士再去哪里抢夺劳力呢?”
姚黑柱回道:“如果普通凡人村落的人口过于减少,他们也会放回一些青壮男女回来,修养个几年。”
“少侠没看到,现在所有的村子人口,一半多的都是不够十岁孩子吗?再过上几年,这些孩子长大了,就又会有孩子了。那些强盗也不是完全地涸泽而渔。”
江辰又道:“我观察姚村在这一带,算是较大的村子了。青壮如果都能回来,姚村估计得有三百多人吧?”
姚黑柱回道:“按照咱姚村的规模,三四百人肯定是没问题的。但出去的劳力,有些劳作是有危险的。如今在外的劳力恐怕也不足两百人吧?!”
江辰再问:“那姚村的屋舍,再安置三四百人应该没有问题吧?”
姚黑柱茫然看向江辰,后来突然醒悟,忙道:“不可,不可,少侠不可啊!姚村目前顶多自给自足,我们可养不起那么多人啊!少侠若是执意如此,硬塞上三四十人,也是极限了。”
“一旦冬天有个风寒热病,那也是会传染的。吃饱穿暖,身体强劲,还能抵抗过去,可村里都是老幼,本就虚弱。那样救不了人,反而会死更多的人啊!”
见姚黑柱说得如此具体,看来他们曾经这么干过,并且还吃过大亏。
江辰又思考了片刻,开口道:“寒冬死人,无非是抵御不了严寒,缺粮造成饥饿,以及生病无法医治造成的。”
“这些姚村长都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便是。今晚让周边三个村子的村长和说得上话的人,全都来姚村议事。我要救的是全部的,十八个村子的人。”
姚黑柱见江辰说得自信,也就不再多说,应下回村后就通知各村的要求。
江辰回道姚村就回到茅屋,开始了他的计算。
十八个山村,总人口一千多一点点。一半以上都是不满十岁孩童,剩下的全都是老人。
真正还有些体力,勉强能算作劳力的老人,估计不足五十。比如姚村就有七八个,大多集中在人口多一些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