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长风险险躲过它的冲撞,它的余波却击碎了冰甲,在她臂上擦起了一道红,转身侧避,它又带着大劲儿从身边飞过。
湛长风眸光沉了,为了引开珠子的注意力,对公孙芒祭出永恒之咒,要把他的真灵流放到孤独之域,那珠子感受到了什么,竟化为流光带着公孙芒破虚而去!
她一掌将旁边的舰船墙壁崩裂了,虚空气流拉扯着她的身,黑发飞舞。
一个剑道上尊.一个儒道上尊,吴曲......此子难道是放在人道的玉昊上帝碎片身?
不论是不是,难对付是真的。
也幸好她用的不是真实模样,不然光凭鸿运宝树就会招来一堆麻烦。
她祭了降神台,返回穿云界,闭关恢复损耗的力气。
某山上,大明王怔怔地望着天空,不知是在望公孙芒那艘僚舰离开的方向,还是在望锁住了天空裂缝的绿叶枝丫。
天将黑时分,他对甲鼎道,“我要拿到这株神树,我预感,它能修复我这一身伤,填补受损的根基,助我重回巅峰,甚至走得更高。”
甲鼎沉默了,“这株神树,是这一界的根,动了它,天地就要翻了。”
“本王登位以来,直接.间接因我而死的生灵不知凡几,覆了一界又如何。”大明王神情晦涩,“我不能就这样失败,我还能最后搏一把。”
“君上!”甲鼎郑重地喊出了尊称,身为人道弟子,他不愿用一界无辜生命换一己之私,身为臣子,他理解大明王的不甘,动了动嘴,劝诫道,“如今国运稀薄,您承不了这么多的杀业,哪怕一时修为精进,也难逃雷劫啊。”
“我只修今生,管他什么因果,什么杀业恶果,就是雷劫劈下来,我也要逆天而行,打散了这雷劫!”大明王盯着甲鼎,灼灼目光烫了臣子的眼,“君臣一场,你再帮我应付可能遇到的阻击,我来炼化了它。”
甲鼎不赞同道,“您现在的身体,如何炼化它?”
“......”大明王闭目不言。
就在甲鼎以为大明王要放弃时,他道,“让余洁丹师炼夺死丸。”
“夺死丸?”甲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丹丸的名字,“如果它能使您康复,您为何不早用?”
“服用它后,能立刻回巅峰状态,但无法修复原本的损伤,三日内要是还没找到办法修复,就会暴毙而死。”大明王幽幽道,“它是从死亡手中夺回我命,也是夺走我命。”
“要不是那两不要脸的王一起攻杀我,我何至于重伤逃离风云界域,此仇不报,死不瞑目。”
甲鼎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以大帅之名,您在一天,我就会为您披荆斩棘,我这便去让余洁丹师炼丹。”
黎明的光照耀大地,也投出了一片片阴影,浑然无觉的人们还在为生活奔波,同时也追捧着修炼热潮。
在法律限制下的半凡尘半修炼型环境里,他们总是缺少某些残酷认知,比如,有时候,杀人的理由,是为了道。
作为集体的一份子,法度规矩是来保护自己的。
当作为一个孤独道人时,己道就是行事的准则,法度规矩道德,不过是可以随时突破的底线。